“她怎么样，还好吧？”

“还算好吧，起码看上去还行。”苏玫说。

“明天农场休息吗？”

“休息，晚饭时场长在食堂说了，明天休息。”

“那，想这边吗苏玫？走了这么多天。”

这边？这边是什么？换成杜建国，准就直接问，想我吗。

见鬼，这个时候想杜建国做什么？

苏玫没吭声。当然想过小光。尽听齐娟聊男朋友，条件反射也会想起小光，又只字不能提，着实被齐娟折磨得够戗。但小光问起，她又说不出口。

小光叹了口气，“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心里是真放不下。明天回来吗？”

“不回去。齐娟回去。”

“不回来？”电话那端显然有些意外。

“太远了，回去一趟没什么意义，时间都花在路上了。”苏玫说。

那边没做声，停了片刻才说：“也是。这样吧，明天我去农场找你。”

“找我？来农场！”苏玫没料到小光会想到来农场找自己，一半的乡村土路，想搭车都没有。往返一趟，少说也得好几个小时。小光居然能想到专程来这里找自己。

“怎么了苏玫，我去农场找你不正常吗？”

“不太正常。农场这么远，你专程来找我，连里知道了会怎么想？”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顾不了那么多，你都走了一星期了。”

看来，隔离未必有效。有时，结果恰恰相反。

“别来小光。为什么，你清楚。”

小光沉吟片刻，“苏玫，知道刚才你说在放牛，我想到什么吗？真希望能变成农场的牛，只要能和你近一些。苏玫，明天我一定要见到你。”

苏玫心头一动，如果小光能和自己一起来农场多好！在水田，在井台，在风景如画的蓝湖之畔，在洒满阳光的田间小道上。可连里任何一个女兵，都有可能和小光同时来农场，唯独自己没可能。

听自己说在农场放牛，小光竟能想到变成农场的牛。杜建国绝不会这么想，他根本就没对自己认真过。也许，他早就把自己忘了。

见鬼，怎么又想他？

“苏玫。”

“嗯。”

“知道这个星期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小光长叹一声，“整整一个星期，我连篮球都没摸一下。”

“小光，我回去。”

“嗨——”小光长出了一口气，“这下，我心里舒服多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等你啊。我还有话要告诉你呢。”

“什么话？现在就告诉我吧。”

“还是当面告诉你吧。”小光温存地说。

“我等不到明天。”

“听话，回去好好休息。我给你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