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节 洞窟艺术(3)

世界艺术史(第一卷):艺术发轫 作者:艾黎·福尔


母神雕像 石器时代,石制,维也纳威伦道夫

在原始人的作品里,很少有完全孩子气的形象。如果有的话,也是有人观看部落艺术家塑造或雕刻时,对其作品的蹩脚的模仿之作,或者在西班牙南部,在经过了以阿尔塔米拉为最高峰的伟大艺术时代以后,出现了颓废流派,有些形象出自这个流派。和一切颓废艺术一样,这些形象具有双重性,其稚气性可与南非黑人艺术的不连贯的尝试相比较,其细腻的艺术性表现为连续的表意性图形。人类真正的童年时代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因为,正如一个人的童年时期,人还不可能具备从事某项工作的韧性。佩里戈尔的穴居人艺术不是所谓的人类童年艺术,而是人类少年时代必然创造的艺术。

一个人以自己的感性质朴地探索外部世界,并且第一次在意识里概括外部世界,从而通过一个人的创作,为全体人类展示出这种概括。在人类精神的初期阶段,就形成了总体性的观念。经过数万年的解析,总体性观念把最古老的神灵传说与最先进的文明联系在一起。难道自然哲学不是已经证实了人类早期神秘宇宙观里的大部分预感与预测了吗?

对人类第一次概括的具体内容,我们除了在人的自身生活中去把握外别无他法。然而追杀驯鹿的猎人的生活内容就是狩猎。他们调动全部艺术手段——雕塑、浅浮雕、刻画和壁画来表现生活的特点。他们的艺术品充满了野兽和鱼类的形象。野兽和鱼类与人的生存的方方面面交织在一起。由此,人对动物形象产生出深深的眷恋,这种感情使人在创作中模仿由于自然作用而形成的雕刻,例如在肌肉的牵拉下变形的骨骼,还有进化通过遗传“镂刻”出的美妙颅骨。每一天,他们都看见活蹦乱跳的野兽;平静或惊恐、食宿或逃逸,他们看见兽腹随着呼吸起伏,兽嘴或张或闭,兽毛在血和汗中粘结成块,兽皮像树皮一样起皱,像岩石一样长苔。夜晚,在洞穴中,他们剥死兽的皮。撕开皮肉后,骨头露出来,光亮的腱膜分布在骨头的硬面上。他们研究颅骨的内腔和关节的结头以及那美丽而光滑的空腔,研究弧状的肋骨、脊柱、圆滚滚的腿骨和臂骨、骨盆里的厚厚的髋骨、肩胛骨,他们还仔细观察兽嘴里一排排的牙齿。人的手在劳作中,经常触摸骨骼、粗糙的鱼骨、凸凹不平的曲面和细密光滑的平面。当他在象牙和兽角上进行创作时,一种久已熟悉的触觉在同样的突凸和同样的平面中重现。于是,一种深刻的快感在创作中产生了。原始艺术家胸有成竹地削刻匕首把,把光滑的象牙雕刻成野兽的形状,有腿部相连的猛犸、驯鹿和羱羊,还有生动活泼的兽头或骨骼毕现的兽头。有时候他们试图用造型材料捕捉宠爱的妇女形象——穴居人中的女性。她们的腰身宽大,肚皮长满毛,被生育折磨得疲惫不堪。女性的腹部丰腴温润,对男人充满吸引力,是男人萌生意愿和解除疲劳的逍遥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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