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伤筋动骨地做手术和撒撒消炎粉,在解决根本问题上,的确是两种思维。但是,我还是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老伙计,不客气地说,你们市委、市政府在拿李铁铮‘过渡’的问题上,首先就是一种撒消炎粉的想法。但是他李铁铮就是一根筋,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的抡圆了膀子,大刀阔斧地动作起来了。事情既然闹开了,我只是想对老伙计说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
“你是说,他这个门外汉,一口气砍出去的这‘五板斧’,还真的能把牧原的医疗卫生系统这个烂摊子,劈出个新天地来?”谷恒把沙发上的杯子端过来,一口气把大半杯茶灌倒了肚子里。
吴湘峰没有马上接谷恒的话,他抬眼望了一下窗外。天色已经晚了,办公室窗外的几棵银杏树,树叶落尽的枝条,在晚风中摇曳着,在天空划下无痕的轨迹。
吴湘峰站起来,替他的老同僚续了一杯茶,就势坐到了谷恒身边那个大沙发上,拍了拍谷恒的肩膀说:“这么长时间没见面,省委食堂咱就不去了。款待你这一方诸侯,我得高规格接待啊。这样好不好,天也不早了,咱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给你讲讲李铁铮的故事,你想不想听?”
谷恒站了起来,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说:“好吧。到了你的码头,只好听你的安排啦。不过,今晚我必须得赶回牧原。张市长已经先回去了,安排明天召开市委、市政府的联席会议,传达省委、省政府的会议精神。我可是偷空儿开了小差,跑你这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