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期一次广告克星媒体基金会派对上，两位年轻人走进大门，抓瓶啤酒就直奔电脑，在网络上待了两小时。除了偶尔有人站在他们身后，跟他们谈论几分钟，整场派对里，这两个年轻人几乎没跟任何人交流互动。我认识他们。两人都挺聪明，IQ测试分数极高，但是我很怀疑，如果有个关于“真实指数”的测试，他们能得多少分。该测试用于测量时间占用比例：在虚拟世界花的时间VS在“真实”环境花费的时间。测量数据很容易计算：在笔记本上记下你一天中在真实环境里同真人接触、因真正的笑话发笑的时间，然后在另一页记下由于媒体影响发笑的时间；在一页上记下你做爱的次数，在另一页上记下你观看性爱节目的次数。诸如此类记录完整后，加减对比，得出结论。

这类心理环境指数应当很能说明问题。

无数机会和刺激驱使我们在网络空间消耗时间，要么就是利用电视机帮助思考。这就是“虚拟世界”：一个中介世界。它像子宫孕育生命，有着无穷诱惑力。要说这不是个好地方，实在是太难了。在虚拟世界，你可以忘记公民身份，忘记现实世界是一个需要交流互动的地方。某一天，我正盯着面包机，等着百吉饼烤好，突然觉得自己将受到一次震撼。常常跟电脑待在一起的人体内总有个“闹钟”，它规定好每一天允许静止沉默的有限时间（例如，“屏保”弹开前的几秒），因此，你的第六感总能告诉自己何时应该开始动作。发生在我身上的情况是，因为盯着面包机，我几乎有一分钟没有动过鼠标或移动过电脑光标，于是我清晰地感觉，自己马上要被迫下线了。我会失掉与他人的联系。百吉饼刚刚烤好弹出，我就冲回了真实的感观世界。面包香味飘进我的鼻子，我想到老伍迪·艾伦（Woody Allen）的一句话，大意是：不管你怎么看待现实世界，它都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你吃到香喷喷的百吉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