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令人失望。”她又说了一次。
我换到前进档,脚踩在刹车上。
“去哪里?”我问。
“你觉得我会在意去哪里吗?”
“喝点咖啡好吗?”
“咖啡?”她说,“好啊。往南走,我们今天就远离波特兰吧。”
我往南驶上离九十五号州际公路约一英里远的一号公路,沿路风景十分宜人。我们经过一个叫老果树海滩的地方,这里有整齐的砖砌人行道,以及维多利亚式风格的街灯。路边有几处标志都往左边指向海滩,还插着退色的法国国旗。我猜来自魁北克的加拿大人在买便宜机票前往佛罗里达州跟加勒比海之前,大多改变了主意而到这里度假。
“你昨天晚上出来干什么?”伊丽莎白·贝克问。
我没说话。
“你不能否认吧,”她说,“你以为我没看见吗?”
“你那时候又没反应,”我说。
“我还处于应付波利的状态中,”她说,“我已经训练到让自己没有任何反应了。”
我没说话。
“你的房间上锁了。”她说。
“我从窗户爬出来的,”我说,“我不喜欢被关着。”
“后来你做了什么?”
“去散散步,我以为你也是去散步的。”
“然后你再爬回去?”
我点点头,没说话。
“那道墙对你来说是个大麻烦,”她说,“上面架了灯光跟铁丝网,而且地面还装了传感器,波利在三十码外就会知道有人经过。”
“我只是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我说。
“车道下面没有传感器,”她说,“那种东西在柏油路面下起不了作用。不过警卫室上方有监视摄像机。另外栅门本身也装了警报系统。你知道NSV是什么吗?”
“架在苏联坦克上的重机枪。”我说。
“波利有一架,”她说,“他摆在侧门。他接到的指示是,如果警报系统响起,就使用那件武器。”
我长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来。NSV长度超过五英尺,重量超过五十五磅,弹匣长四点五英寸,宽半英寸,每秒可射十二发子弹,枪身上没有保险开关。波利再加上NSV,那可不是好玩的!
“不过我猜你是游泳离开,”她说,“你衬衫上有海水的味道,很微弱,但我闻得出来。你回来时没有好好把身体擦干,味道才会留在上面。”
我们经过一块路牌,上面写着萨可镇。我开到路肩,再次停车。后方的车辆从我们旁边呼啸而过。
“你真的很幸运,”她说,“外面有几处海潮很凶险,还有强烈的底流。我猜你是从车库后方出入,也就是说你离那块危险地带大概只有十英尺。”
“我不是政府派来的。”我说。
“不是吗?”
“你不觉得自己正在下个很大的赌注吗?”我说,“就从你的观点出发好了,假设我还有其他身份,比如说,我来自与你丈夫敌对的组织,你还察觉不到危险吗?你认为在说了这些话之后,还能活着回去吗?”
她转过头。
“那我只好把这当成测试,”她说,“如果你是政府的人,你就不会杀我。如果不是,就会杀掉我。”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说,“你会害我惹上麻烦的。”
“我们去找咖啡喝吧,”她说,“萨可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很久以前,许多大工厂的老板都住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