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宿空房,秋夜长,吃桑饮露堪凄凉。
点孤灯,流星短,弑君杀王人心险。
话说许、万二人正不知如何回答圣上是好,忽听世宗道:“柯玉井为冯保医病,用错方药,你二人可知晓?”
许绅一听,连忙叩头,疾呼道:“万岁,臣对此事绝无半点知情!”许绅所言乃为实话,此事他真的是半点不知。万邦宁是老实人,因此事他已经知晓,今日世宗问起,他不敢有半点隐瞒,据实回禀。
世宗听了,怒道:“依照律例,此事该如何处置?”
万邦宁忙叩头道:“万岁,念在柯玉井初犯的份上饶过他此一回,也好让他戴罪立功,医治天下患者。”
世宗哼了一声,冷笑一声道:“饶过他这一回?说得轻巧。还有你们二人也有失责之罪,又该如何处置啊?”
被世宗如此一问,万邦宁顿时语塞。
世宗正要大发龙威,恰此时,一名太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这世宗听了,脸上立时扫了阴霾,起身对许、万二人道:“此事朕先给你二人记着,若再有此事发生,朕定治你二人重罪。”言罢,一挥衣袖,回后宫去了。这边,许绅和万邦宁连忙用手擦去额头上汗水,吓丢的七魂才回来六魂。而一旁的严嵩却是愤恨不已,眼见得圣上就要处置柯玉井了,谁料想,那位公公一番耳语,就大事化小,不了了之。心中暗道:“真是气煞老夫了!”
严嵩不知其中原委,原来世宗皇帝笃信道教,好神仙老道之术,一心求长生不老。此时,恰逢那炼丹道士炼好丹丸,盼着万岁快些服用,便差了小太监来回万岁,世宗闻言,心花怒放,哪里还有闲心管此不痛不痒之事,遂敷衍几句,草草收兵,享用丹丸去了。只将三人丢在朝堂之上,庆幸的庆幸,生气的生气,不在话下。
且说柯玉井经此一遭,行医治病甚是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马虎。是日,柯玉井为景王医病回至太医院,忽见李时珍迎将过来。李时珍将柯玉井拉过一旁,悄声相告,他已获得准允,不日回乡。柯玉井听了,吃了一惊,急忙问几时回。李时珍笑道:“再也不回,从此做一逍遥民医。”柯玉井不知就里,问道:“凡事皆有因果,不知你究竟是为了哪一桩?”李时珍叹道:“为御医者,处处风险,如履薄冰。好比兄此次刚刚逃过一劫。”柯玉井道:“此话虽甚为有理,然,你此一走,不知何时方能相见?”李时珍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你我兄弟有缘,他日定能再相见。”见柯玉井一脸不舍之情,李时珍方道出此次回乡原委。原来自那日为皇太后医病,李时珍因见太医们药方中的用药多为《证类本草》上的药草,而《证类本草》上的药草则多描述不详,且有错误之处,便暗下决心亲写一部完善本草,目下已想好书名,命其名曰《本草纲目》,主意一定,立刻行事,只待放歌乡里。
柯玉井听了,对李时珍更加敬佩有加,虽分手有些不舍,但还是十里长亭送别。
且说黄薇淑早早起床,对镜梳妆,丫头柳烟走进,从黄薇淑手中接过梳子,帮小姐仔细梳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