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丹碧这个名字我不陌生,我们报纸前几年还介绍过他,他是中国油画史上必须写的一个人物,他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生于上海,七十年代下乡插队,用时髦的话说是“自学成才”的画家。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西藏组画》名噪一时。而后墨丹碧以自由画家身份移居纽约,二十一世纪伊始回国后,被清华大学美术院特聘为教授、博士生导师,同时主持“墨丹碧工作室”的工作。第二年的春天,墨丹碧油画素描展在邺市省美术馆举办,对当年插过队的天浦县,墨丹碧有太多的记忆,展出的许多素描都是以天浦县的老头老太为对象的,在一幅描绘一群人打牌的素描前,他坦言这是天浦县的农民在我宿舍的床上打牌,这些人他应该还认识。他说他离开天浦县就没回去过,很想回去,又怕太激动,要攒足了精神才回去。后来,墨丹碧又辞去了清华大学的职务,这事在媒体上炒得沸沸扬扬。……
“你看,这幅素描像就是墨丹碧,那时他在天浦县当知青。”周宾指着墙上的一幅素描画像给我看。
我顺势望去,画面上的墨丹碧一幅心高气傲的表情。
大凡有出息的艺术家都有非同寻常、孤高清傲的个性,艺术灵感的到来大概就靠这样的个性支撑吧。
这时,我忽然想起自己来找周宾先生的真正目的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在淡淡的茶香中,我让自己的心情平静,而后问:“周先生,我今天来找您的目的是想证实一下木月文先生究竟画了几张《秀春图》,现在这幅画作在海外拍卖市场的行情很是看涨,您说我妈妈满月儿手里真的有这幅《秀春图》吗?”
周宾释然一笑,“这要问你妈妈了,她是当事人,最清楚这事,别人只能是瞎猜。不过,你妈妈最近发财了,她手里有数十张木月文的字画,一下子全卖给天浦的一位房地产商了,两百多万,你妈妈已经拿着这笔钱在邺市买房子了,真是令人羡慕啊!”
我一下子沉默起来,这事简直成了街谈巷议的话题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故意笑了笑,将内心的尴尬驱散,而后两眼认真地看着周宾说:“周先生,关于我妈妈与木月文之间的交往,您一定见证过不少事情,能跟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