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不关心你是不是幸福,只关心你是不是不幸。
回去上网,发现人文学院社团联的干事徐莹莹给我留了信息,大意是物理学院,管理学院和人文学院三院联合要举办一场晚会,语言学专业集体推举了我,让我代表本专业出个节目。
语言学专业的姑娘小伙三届的加起来一共十七个人,我自问一直行事低调,不知道其余十六位同门怎么就想到了推举我。
我给乔晓玲发了信息,乔晓玲回复我,跟我们可没关系,导师推荐的,谁让你不去开会?
导师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好导师啊。
我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应对的办法,便悻悻收拾床铺倒在床上,刚换了地方睡不着,脑海里总浮现出十七在医院时的样子,烦躁地在床上滚了两圈,终于沉沉睡去。
梦里的自己好像漂浮在半空往下张望,床上睡着一个小姑娘,两腮鼓鼓如浆果,小手小脚,穿着印满小红花的睡衣,我觉得这小红花有点眼熟,头往下又垂了垂,一个倒栽葱掉了下去,没有预想的疼痛,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就变成了那个小姑娘,我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明晃晃的大太阳,蹭到桌前从储蓄罐里摸出了几个硬币,悄悄推开门跑到了楼下。
柳叶刚抽出嫩芽,有鸟儿在树梢唧唧喳喳唱着什么,我穿着拖鞋踏在水泥地砖上,一心想着该买点什么好。
“砰”的一声巨响,我吓得退后了两步,不远处趴着一个人,额头有血渗出来,像一湾脉脉流动的细泉,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外面雷声滚滚,我摸索了一下床头,台灯打不开。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恐惧瞬间散布到四肢百骸,我僵直地站在地上,大脑抽空想到了乔晓玲,真是个乌鸦嘴啊,贼!
手抓住了台灯,那人走了过来,两米,一米,一丈,停在了床头,不动了。
心脏分外激动,我努力屏住呼气,并且用意念暗示它消停一些,时间仿佛停滞了,那人就站在床边,和我对峙着。
终于,他弯下了腰,我左手勾住他的脖子,那人被带了个趔趄,摔在床上,我反身压住他,右手台灯高高举起,一把砸了下去。
事实证明台灯这种东西打架的时候特别不趁手,那人伸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低声说了一句:“宋冷夏。”
声音很熟,与以往相比有些沙哑,我的手软了下去,全身的力气立马散尽:“齐老师,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水汽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我用力嗅了嗅反应过来,我还压在齐老师的身上。
“我……我……我去开灯。”我迅速爬下床,光着脚跑到门口按了开关,柔和的灯光洒满了卧室,齐子墨仰躺在床上,黑色的衬衫被我揉搓得皱巴巴,衣扣松了两颗,脖颈处春光外露。
齐子墨感受到我暧昧的目光,立时坐了起来,将衣扣扣好。
“您这唱的是哪出啊?”大半夜的从德国回来我可以理解,大半夜地进了我的卧室实在让人费解,当然,我不能猥琐地以为齐老师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虽然我确实是这么猥琐地以为了。
齐子墨的表情相当费解:“这不是我的卧室吗?我还没问你怎么住在我的卧室里。”
“您……您的卧室?”我绕着卧室走了一圈,难以置信,“这么空荡的卧室是您的卧室?”
壁橱里一间衣服都没有,齐子墨确定以前是睡在这里的?
“这套房子我一直没住过,前几天请助理简单布置了一下。”齐子墨埋下腰,将地上的拖鞋拿到我的脚边放下,“穿上鞋,地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