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过得还可以。”

“没错，我自己养活自己。情况有好有坏，但我能处理。关键是做自己想做的。如果输了，输的也是我自己的钱；如果赢了，钱就会多起来。我不用受人欺负。”

“你很有主见。”

“没错。我很有主见。我自己支配自己。”

“这么说，你牌技不赖。”

“我是不赖，但还有很多路要走。我是指那些大人物——约翰尼·摩西斯、阿玛利罗·史利姆、多勒·布鲁森斯。我想进他们那样的圈子。你有没有听说过在拉斯维加斯的‘毕尼恩马蹄’俱乐部？那里就是举行世界扑克锦标赛的地方。再过几年，我想我该准备好了。这就是我的计划。攒够足够的钱，买张入场券，跟那些高手比试比试。”

“很不错，小子。有梦想是好事，推动一个人往前走。但那是以后的事，你说的长远规划。我想知道的是，眼下你有什么打算？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到纽约了，你打算干什么？”

“我在布鲁克林有个朋友。我先去敲他的门，看他在不在家。如果他在，大概会留我住一段时间。他是一个混蛋，但我们处得不坏。蹩脚货·曼佐拉。真是个不像话的名字，对吧？他小的时候大家就这么叫了，因为他有一口讨厌的烂透了的牙。现在他有一副完美的假牙，但别人还是叫他蹩脚货。”

“要是蹩脚货不在，你怎么办？”

“鬼才知道呢。我会想办法的。”

“换句话说，你一点线索都没有，你打算临场发挥啊。”

“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以前更坏的处境我都过来了。”

“我不是担心。我刚刚想到一件事，我感觉可能会让你有兴趣。”

“比如说呢？”

“你说你需要一万块去跟弗劳尔和斯通比划比划。要是我认识一个能给你提供资金的人呢？你愿意给他多少回报？”

“牌局一完，我就把钱还给他。加上利息。”

“这人不是放债的，他可能更想和你做笔生意。”

“那你是什么，风险投资人还是别的什么？”

“别提我。我只是个开车的。我想知道的是，你愿意给出什么条件。我是在说分成。”

“见鬼，我不知道。我会还给他一万，另外给他一份合适的红利。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二十五，类似这样。”

“听起来有点小气。毕竟这人是冒风险的一方，假如你没赢，受损失的是他，不是你。明白了吗？”

“对，我明白。”

“我说个公平的分法。你们五五分成。当然除去这一万块。你觉得怎样？公平吗？”

“我想我能接受。如果这是我能跟那两个家伙打上牌的惟一方法，那也值。但你上哪儿找这样的人？据我所知，只有咱俩在这车里说话。另一个家伙在哪儿？那个有一万块钱的家伙。”

“他就在旁边。要找到他并不难。”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这家伙碰巧是坐在我边上的这个人，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卷到这件事情里来。我的意思是，他对我一点都不了解。”

“没有原因，他只是喜欢这么做。”

“这不够，肯定有一个原因。我要知道，否则我不干。”

“因为他需要钱，这点应该是非常明显的。”

“可是他已经有一万块了。”

“他需要更多。而且他花得很快。这大概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没错，好的，成交。你可以说这是孤注一掷。”

“但他也不傻，杰克。他不会把钱扔给骗子。因此在我们谈生意之前，我要确认你真是块料。你也许是个玩牌高手，但你也有可能是在演戏。我得亲眼看看，才能谈交易。”

“没问题，伙计。我们一到纽约，我就给你看看我的本事。绝对没问题。你会印象深刻，惊讶到合不拢嘴。我敢保证。我会让你眼珠子都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