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始终处在大量信息的轰炸之下。他们不能够关注所有的信息,所以头脑开发出了一些技术,可以判断什么信息是重要的和相关的,什么信息可以被忽略。心理学中有几种理论涉及信息处理模式,并解释了人们在关注与解释信息时所表现出的不同倾向。在心理学中,聚焦于人们如何判断与评价他人的一种理论观点是归因理论。最早的归因理论家之一是海德(Heider,1958)、琼斯与戴维斯(Jones & Davis,1965)、凯莱(Kelley,1967)和韦纳(Weiner,1986)。归因理论家对于信息处理也有一些洞见。他们认为,人们处理信息时,就好像他们是“天真的科学家”;意思是说,他们在他人的行为中寻找原因,就像科学家寻找某种疾病的原因一样。然而,人们常常不能够正确地使用科学方法,他们在对他人行为原因的探求中往往会犯下一些错误。归因理论家认为,人们会使用启发法(heuristics),这是在处理有关他人的信息时的心理捷径。最为重要的启发法之一是获得性启发(availability heuristic)。根据这种方法,人们预测某种现象的可能性的基础是,人们是否能够容易地想到和它有关的情况与案例(Tversky & Kahneman,1982)。比如,在评价一个政治学班级中A成绩的分布时,所依靠的基础是,你会想到上一年这个班级中有多少人得到了A成绩。
可想象性(imaginability)是获得性启发的另一个方面。作为一种倾向,可想象性指的是,回想起某些似是而非的信息,而对于实际可能性不给予任何关注。结果是,个人构想出一系列可能的行为,根据就是他们有能力想象出这些行为是否会发生。更具体而言:
在对真实生活情境中的可能性进行评估时,可想象性扮演着一种重要的角色。比如,一次充满危险的探险是否具有风险,对此加以评估的依据是:通过想象确定这次探险是否有一些不能够处理的意外事件。如果40许多这样的困难得到了生动的描绘,那么,这次探险就显得特别的危险,尽管灾难易于想象并不必然反映这些灾难的可能性。相反,如果一项活动中的某些可能的危险难以想象到,或者不会想象到,那么,它的风险就可能被低估。(Tversky & Kahneman,1982:1213)
由于某种事物的实例具有获得性(availability),也会出现偏见,因此,“如果某类事物的数量是通过它的实例的获得性来判断的,那么,如果有另一类事物和它具有同等的发生率,但是其实例同它的实例相比不太容易想起来,而它的实例更容易想起来,它的数量就会显得更多”(Tversky & Kahneman,1982:11)。这种偏见也通过一项实验得到了证实,该实验使用了一些男性与女性名人的列表。个人被要求回答,一张知名人物的列表包括的男性是否多于女性。如果这张列表上的男性比女性更有名气,他们的回答就是肯定的,反之亦然(Tversky & Kahneman,1982)。即使男性与女性数目是同等的,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熟悉性(familiarity)的增加使得男性的名字更容易获得,从而产生偏见。突出性(salience)也具有影响力。如果你刚刚看完一个有关当地住房火灾的新节目,你就会相信,你自己的住房着火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代表性启发(representativeness heuristic)是另一个常见的例子。这是一种或然性判断。比如,人们可以先评估一个人的特性,然后再估计这个人是否有可能拥有一种特定职业(Fiske & Taylor,1991)。例如,医疗专业人士通常被发现带着听诊器。如果你发现某人带着听诊器,那么,你会假定,这个人有可能是一位医疗专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