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如果这辆车真是我们要坐的那趟,那下一班要一个小时以后才会来。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呢?我看着克莱尔消失在远处不得不作出决定,我必须跟着她。其实她只是个孩子。我用一只手揉揉胸脯后准备开始慢跑。加油,继续跑!
“让我一个人呆着。”克莱尔发现我跟在后面的时候朝我吼叫道。
我气喘吁吁地说:“不行,我错过公车了。”
“好极了。”
“好极了。”
我们在沉默中行走着,我的脑子里有无数的话想说。我不习惯这样长时间的静默,这使我很不舒服。郁闷的时间越长,我越担心自己会像精神病患者那样用异常的方式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我盯着克莱尔,自私鬼、母狗、母牛、肥婆、狗杂种、野蛮人、臭娘们儿等称呼在我脑中呼啸而过。
我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脸儿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今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为什么要说?”克莱尔说着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我一溜小跑地跟着她,决定绝不放弃。“因为在我努力帮助你的时候却被你饱以老拳,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你太好管闲事了,”她说,眉毛扬了扬,“如果你知道刚才那个臭娘们儿跟基思一起睡了就会明白我什么要打她。由于静默条例我说不出话就只能直接扇她了。”
“谁是基思?”
“可怜的女孩儿。”她盯着我说,“你是白痴还是太落伍?基思·克兰克是欲望男孩的主唱。你这个笨蛋,今晚他也在舞台上。”
“你为什么那么介意她跟基思一起睡的事儿?”我忽略掉笨蛋的称呼后说。
“因为我跟他睡完半个小时之后她就跟他睡了。”
“今晚?”
“我死前三个小时的事儿。”
“但是你……”
“是的,我是自杀的。”
我应该如何开解她?我以前可从未遇上过自杀的人,或者其他因感情而死掉的人。
“基思是你的男友?”我冒险一问。
她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跟一个人做爱五次算吗?”
“我不确定。”
“你知道他是一个诗人,”克莱尔继续说,疑心很重地看着我。“他真的是个很甜蜜很细心的情人,在没有参加乐队之前他在宠物之家工作。”
“宠物之家,”我重复道,“好吧,那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是个乐迷吗?
“不是。”她盯着我看,好像觉得我把她归为西城男孩儿的粉丝了。“我到乐队面试。不用觉得惊奇,露西,实际上我擅长吉他。”
“那为什么他们没用你?”
“你在乐队里看到过几个胖妞?”说话间我们拐过了街角。
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要说点儿什么让她觉得好一些。我得帮她找个榜样式的人物,鼓励一下。
“妈妈爸爸乐队的马斯·卡斯怎么样?”我说,“她也是个肥胖的天才,但是她就没有自杀。她是死在吃三明治的时候……”
“住嘴,露西,” 克莱尔咬牙说,“你这个臭婊子。”
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她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