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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选择自己的专业

兴趣驱使成为“进化论”之父:达尔文 作者:苗晋平 著


重新选择自己的专业

达尔文很喜欢狩猎,每到寒假住到舅舅乔赛亚家后,他就参与打猎活动。当时,他对打猎简直疯狂到极点,连睡觉时也要把枪放在枕头旁边,以便第二天一起床,就可以马上整装上路。

有一天,他和欧文及堂兄比尔少校一起到伍德豪斯的森林里去打猎。达尔文准备大展一番身手。

“砰!”每当达尔文开枪打落一只鸟时,欧文就抢着说;“这只不算,我也开枪了。”

“砰!”又一声。

但是,明明是达尔文射中的,比尔却在一旁大叫:“是我打的,是我打的。”

其他的猎人也一起笑着说:“对啊!还是比尔少校的功夫到家。”

达尔文百口难辩,他低头看看衣服上的扣子,那颗铜扣子上系着一条绳子,达尔文每打下一只鸟,就打一个结,整个早上,他开了20枪,绳子上却只有九个结,他觉得有点纳闷:“难道我的射击技术这么差?”

这时,欧文和比尔在一旁哈哈大笑说:“笨哪!我们两个根本没开枪,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那些枪声还有那些掉下来的鸟都是属于你老兄的!”

达尔文知道自己被愚弄了,羞得满脸通红,也有点生气。一个早上共打了几只鸟,达尔文已经没办法详细记录了。

达尔文的父亲从女儿口中知道达尔文根本不喜欢当医生,急得直跺脚,指着达尔文大骂:“整天只知道打猎,你打算一辈子做狩猎师是不是?”

达尔文低着头不敢吭声。

父亲又说:“我看你去当牧师算了!”

达尔文要求父亲给他一段时间考虑,因为他对教会的事情了解不多,何况他一向对英国教会的信条抱着怀疑的态度。

达尔文的父亲答应了他的请求。

达尔文开始仔细地阅读《皮尔逊的信条论》,和其他几本有关神学的书籍。

当时,他一直告诉自己:既然,我对《圣经》上的一字一句都没有怀疑过,我想,英国国教的教义应该也是一种真理,我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它。

达尔文为了慎重选择自己的专业,第二天骑马来到了梅庄,想请舅舅帮助拿主意。谁知道乔赛亚早已收到达尔文医生的恳求信,并且同意帮助说服达尔文到剑桥大学去学习神学。

“查理,我不是劝你绝对信仰神学,为神学献出一生,”乔赛亚一手拿着书,一手做着手势,耐心地开导说,“我认为,神学作为一门学问,是可以研究的。你应该服从你父亲的决定。”

“说真的,我连英国国教的教规最多只能记得一半,”达尔文不好意思地用手挠了挠脑袋说,“如果改学神学,那么生物学,包括您教我的那些知识,不是全都要报废了吗?”

“学好神学,当上了牧师,你对生物学的爱好还是可以坚持下去的。”乔赛亚说。

为了进一步说服达尔文,他想用历史上那些著名人物的例子来开导他的外甥:“比如哥白尼、布鲁诺、康帕内拉、牛顿,还有现任剑桥大学教授塞奇威克都学习过、研究过神学,有的还担任过圣职。不过,我希望你像哥白尼、布鲁诺和康帕内拉那样,从神学走向科学;而不是像牛顿那样,从科学走向神学。”

达尔文听说哥白尼、布鲁诺、康帕内拉这些伟大人物都学过神学,而且从神学走向了科学,这一事实启发了他,心想自己也可以走这条路。

他的思想疙瘩解开了,决定接受父亲的安排,立刻突击补习拉丁文和希腊文,准备考剑桥大学的基督学院。

但是,想要当牧师,就必须拿到大学的文凭,不幸的是,离开别特列尔博士的学校以后,他就不曾翻过任何一本古典书籍,甚至在爱丁堡所学的也都忘得一干二净,连一些简单的希腊字母也记不起来了,因此,他不像其他的新生一样,10月份一开始就去剑桥大学报到。

达尔文留在家乡和家庭老师学习,直到圣诞节过后,他才赶到剑桥大学。

刚进入剑桥大学不久,他就赶上进度,能够翻译一些简单的希腊书籍、荷马的史诗及希腊语的《圣经》。

达尔文虽然从小热爱文学和科学,对神学没有多大兴趣,但是他毕竟还是个阅历不深的青年和知识不多的学生,也是唯父命是从的“孝子”,加上无孔不入的神学势力的影响,他表示要相信英格兰教会的全部教义,一度还有做个乡村牧师的想法。

他曾经被佩利和皮尔逊的诡辩所迷惑,“毫无根据地加以信仰”,“一点也不怀疑《圣经》上每一个字表示的严格的、准确的真理”。由于他有很大的兴趣,努力学习,掌握了佩利等人著作的全部内容,因此在神学的考试中成绩优良,名列前茅。这个经历,不但给他以后的科学道路增加了困难,也是他不能成为彻底的唯物论者和无神论者的原因之一。

“查理正在按照我铺设的轨道前进。”达尔文医生为小儿子的学习成绩感到了极大的宽慰。可是,当他正在庆幸自己的“胜利”、等待小儿子稳拿牧师职位的时候,达尔文对神学已经不感兴趣了。

他感到逐字逐句地死背《四福音书》味同嚼蜡,他把《圣经》的内容同他从科学实验中得到的知识相比,觉得《圣经》是那样枯燥无味;他对圣母玛利亚的单性生殖和耶稣的种种奇迹产生了怀疑;他对那种一日三次、天天重复的祷告仪式越来越厌烦;他所敬仰的哥白尼、布鲁诺、伽利略在神学院里还在受到变相的诽谤和攻击,想到自己今后要是当了牧师也得这样干,不由得心惊肉跳。

于是,他把大部分时间用在阅读自然科学书籍和到野外采集标本的活动上,只有必修课才去听听。

搜集甲虫,是他在剑桥大学期间最热心、也认为是最有趣的工作。他在自传里有一段回忆,就足以表明他当时对于搜集甲虫是多么热心:

有一天,我剥去一些老树皮,看到两只罕见的甲虫,就一手一只捉住了。正在这个时候,我又瞧见第三只新种类的甲虫,我舍不得把它放走,于是我把右手的那只“砰”的一声放进嘴里。

哎呀!它排出一些极辛辣的液汁,烧痛了我的舌头,我不得不把这只甲虫吐出来,它就跑掉了,而第三只甲虫也没有捉到。

达尔文孜孜不倦地要弄清每只甲虫的名称,而且喜欢用他自己发明的一套命名方法。以后许多年,他一直都这样做。后来,人们为了表示对达尔文的尊敬,很多甲虫就用达尔文取的名字了。

长期的实践活动使年轻的达尔文越来越精明能干了。他用两种新方法来采集昆虫标本:一种是在冬季刮去老树上的附着物,另一种是采集船底下的附积物,得到了一些罕见的物种,并且受到了昆虫学家的重视。

昆虫学家詹姆斯·斯蒂芬斯还把它们收进《不列颠的昆虫图解》里去。达尔文在自传里说:

当诗人看到他的第一首诗被发表的时候,一定会感到欢欣鼓舞。当我在斯蒂芬斯的《不列颠的昆虫图解》里看到“查理·达尔文先生采集”这几个魔术性的字的时候,我所感到的欢欣鼓舞要比那位诗人更大。

这绝不是一般的虚荣心。达尔文没有想到他的名字会像后来那样留芳百世,更没有想到把搜集标本作为谋生的手段,他只想用这个来向父亲证明:他的爱好并不是为了玩乐,而是一项有益的贡献,并且希望父亲允许他放弃神学,让他能够为自然科学的大厦增添砖瓦。

达尔文进入神学院以后,几次利用假期回家同父亲恳切地交谈,试图说服父亲允许他另选职业,放弃那讨厌的神学,但是都没有成功。达尔文医生的态度比过去更加固执了,他硬要达尔文继续学习下去。达尔文对此感到很烦恼和无奈。

剑桥大学也和爱丁堡大学及别特列尔博士的学校一样,在课程安排方面总是让达尔文不满意。

达尔文说:“为了那可怜的分数,我才勉强自己去上几堂古典文学的必修课,否则的话,我才懒得去学校呢!简直是浪费时间!”

进剑桥大学之前,达尔文曾想过要把数学搞通,甚至跑到巴马斯海水浴场去向一位教授请教,但是一直没有提高。

达尔文讨厌数学的主要原因是,他无法从初级代数中发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因此,他放弃了数学。

后来,达尔文发现在数学方面下过工夫的同学,在处理问题时都很有条理,他很羡慕地说:“早知道,我就多花点心血,去理解数学的基本原理,可是,我怀疑自己能不能把它们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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