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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晼晚余晖 作者:谢瑞淡 著


自序

(沧桑夕照忆浮生)

我祖籍浙江省平阳县凤巢乡硐桥头村,世代务农,清贫相承。1893年,我父亲六岁时,祖父公出携挈家室,移居平阳县城南门,开了一间小小的旱烟店,起早摸黑,养家糊口,因子女多,吃口重,生活仍很贫困。大概是饱经风霜,过于劳苦的缘故,我的先辈,除我父亲外,在世的日子都很短暂,曾祖父只活了三十多岁,父亲的三个兄弟,都英年早逝,祖父活得较长,也只有五十多岁。对此,父亲生前,每对我谈起,都不禁唏嘘叹息,感慨系之。他在一首《八十书怀》诗中说:“吾家先世太清寒,夙夜躬耕一饭难,花甲未周均不禄,吾今八十感多端。”

我父亲名宣,字侠逊,生于1888年10月1日(清光绪十四年农历八月二十六日),1987年12月22日与世长辞,享年100岁。他幼承庭训,敏而好学,少时读过几年私塾,也在省立温州初级师范上过三个月学,因我祖父逝世,被迫辍学。但他刻苦努力,勤奋自学,买不起书,从亲友师长家借,买不起纸笔,在沙盘上练字,坚持一早起来朗读诗文,虽严寒酷暑,从不间歇。他日后之所以学养深厚,文史基础扎实,精通翰墨,能文善诗,主要得力于刻苦自学。在我幼少时,他常用自己这种奋发进取、自强不息的艰苦学习精神,教育策励我们。

我父亲是一位著名象棋家,长期在上海《时事新报》负责营业部工作,并兼任象棋专栏编辑,出过不少备受推崇的畅销象棋书,做过大使级官员,但我家的经济生活并不富裕,有时还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拮据现象。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我有六姐妹三兄弟,一家十余口,负担很重。第二,我父亲侠义淳挚,掬诚待人,他对亲戚友人,特别是棋友,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乐善好施的。如瑞安象棋高手林奕仙,无固定职业,生计维艰,箪瓢屡空,每次前来求助时,我父亲终是慷慨解囊,倾情帮助。第三,我父亲高洁自持,淡泊荣利,不沉溺于权贵,不悬心于钱财。上个世纪在上海,他树帜棋坛,声誉鹊起之后,上海很多单位的象棋队,都力请他任指导,并要偿付较高酬金,他欣然承担,但拒不收取任何报酬。他目光高远,心中只有一个宗旨:发展象棋运动。抗战初期,他出任巡回大使下南洋,在广大爱国侨胞中宣传抗日救亡,劝募捐款,历时两年,备尝艰险,成绩远非同时派出的其他几位使者所可比拟,但他严于律己,轻车简从,不摆官架子,除领取3000元安家费外,不取国家分文。回国后,继续在大后方各地辗转奔波,义弈筹赈。他不愿意加入国民党,也不屑官场逐鹿、宦海浮沉,而宁愿做一个恬淡的自由职业者,过着超脱清贫的布衣生活。因此,我九个兄弟姐妹中,大哥高中没有毕业,就出去工作了,我父亲只能供二哥和我读大学,以后小妹得能上大学,是因为我俩已大学毕业,有经济收入了。

我父母双亲对待子女,一向从严管教。我父亲慈祥和蔼,敦厚庄重,我们下辈做错了事,他坚持谆谆告诫,晓之以理,从不声色俱厉,更不打骂斥责。他的循循善诱、言传身教,给我留下铭刻难忘的记忆。我母亲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精明干练,谙通事理,长期来相夫教子,操持家务,特别在抗战八年的困难日子里,竭尽智虑,含辛茹苦,非常艰辛地渡过了难关,使我远在大后方的父兄,无后顾之忧,确也难能可贵。

我1924年10月25日(农历9月27日)出生在平阳县城南门西坑,因“秉”字辈,以字行,取名秉朕。1930年秋我七岁,到龙湖小学发蒙读书,半年之后,因我父亲在上海四川路西宝兴路口开设“大成书店”,我随母亲去上海,进“善工”小学读书,第二年,发生了“一·二八”淞沪事变,日寇进犯上海,闸北首当其冲,我全家16口被围困在寓所,刀光剑影,风雨如晦,生命系于一线,小弟秉福受惊患病,遽尔夭折。五日之后,虎口余生,不久,我父亲转让了书店,和我大哥留在上海,其他都返回平阳老家,并在城西水塔村买下一座房子,长期定居。

我进坡南县小读书,1937年夏毕业。当时平阳还没有中学,因为家庭经济关系,我没有到温州投考,先到一所补习班性质的“平阳临时中学”读了半年书,以后两个学期,分别在王建之先生的“别古书院”和蔡孟平先生的“宣文书院”学习古典文学。王、蔡二师都是家乡的著明文人,家有渊源,造诣深湛。他们的课,旁征博引,精审独到,清晰流畅,通俗易懂,有时还昂首背诵,娓娓动听,使我非常钦羡。他们不但是我学习中国古典文学的导师,其谨严扎实的治学态度,也深深感染了我。我以后之所以酷爱我国古典文学,也喜欢硬背强记,主要是受到了他们的影响。

1938年底,我才去温州考中学,以优异成绩考取了温中初中部和联合中学。温中是当时温州地区唯一的省立普通中学,考生达1256人,仅录取50名,平均25个考生录取一名,是温中历史上罕见的最难考的一次,我终于榜上有名,私心称幸。

在温中读了两个月,经常要“逃警报”(空袭),学校为摆脱敌机骚扰,搬到了青田水南,大概是水土不服关系,我经常患病,母亲很不放心,于是二年级时,转学到刚创办不久的平阳中学,成为该校第一届学生,但我并没有从平中毕业,因为发生了受当时反动县长张韶舞迫害的“平中十学生事件”,且被列为榜首。我忧愤交集,深感危墙之下,不可久留,于是瞒过同学亲友,改名瑞淡,考进永康新群高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1942年春,日寇窜犯浙东,学校解散,我被迫风餐露宿,长途跋涉,回了老家。失学近半年之后,当时的省教育厅在现文成县龙川创办了省立第三临时中学,收容绍兴、金华、永康等地中学的失学学生。我前往就读,最后一个学期开学不久,因病休学。暑假后,我身体复原了,按理应回到“三临中”去完成学业,取得高中毕业证书,但我没有这样做,认为自己原来的同班同学都毕业了,现在再去复学,多没意思。况且考大学,并非一定要文凭。我的骄矜自负和刚愎自用,使我作出错误的抉择:不回“三临中”,而和一位原高中同窗挚友郑大恺,一起应邀去平阳河口乡中心小学任教。一个学期之后,回家复习功课,准备投考大学。

1945年8月,抗战胜利,神州激奋,万民欢腾,我去温州以同等学力投考国立浙江大学和暨南大学,都侥幸录取。9月,我们五个考取浙大的平阳同乡,结伴去杭州报到。家乡距杭州不过400公里,现在,两三个小时便可到达,但我们足足跑了12天,因为当时抗战结束未久,神州大地遍体鳞伤,疮痍满目,交通也受到严重破坏。平阳到杭州,既无火车,也无汽车,除了迂回曲折取道水路之外,就是依靠自己的双脚。我记忆犹新的是,从丽水到金华推着木板车(装行李)的三天徒步行程,还有从富春江梅城至严子陵钓台的“七里泷”,千里扬帆、蔚为壮观的胜景,惜随着富春江水电站的兴建,这一素有“天下独绝”之誉的奇观,已成为历史的憧憬,永不再见了。

浙大创建于1897年,是我国四所最早由中国人自己创办的新式高校之一。我国卓越的科学家和教育家竺可桢,任校长13年,倡导与弘扬明辨是非、追求真理的“求是精神”,使浙大不畏艰难困苦,坚持开拓奋进、崛起,成为建制完备、人文荟萃、人才辈出、蜚声中外的著名高等学府。在浙大,我头一年读文学院外语系,二年级后转法学院法律系,直到毕业。浙大十分注重基础课教学,我们的老师经常告诫我们:“求本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长者,必浚其泉源,根深才能叶茂,源远才能流长”。为了给学生培养基本功,拓宽知识领域,打好扎实基础,我在一、二年级时,除了继续学习国文、外语,还修习了很多基础课程,如中国通史、世界史、地学通论、政治学、经济学、哲学、逻辑学、伦理学、社会学、法学通论等。浙大校园的学习生活,丰富多彩,活泼生动,我听过不少国内外的知名学者来校作报告或专题讲座。在学生自治会的倡导和支持下,许多科教、文艺、体育方面的社团(或队、组)活动,积极开展,我参加过外语、京剧方面的课余活动。

当时的浙大,是我省爱国民主运动的堡垒,1947年10月至11月,震惊中外的反迫害、争自由的“于子三运动”就发端于浙大。我负笈浙大的四年,正是解放战争时期,当时我政治上认识不多,更谈不上信仰问题,我是在参加工作之后,经过党的长期教育,和自己专业工作的实践,才成为一名中共党员。不过那个时候,我和其他同学一样,都情系祖国,爱我中华,有一定的正义感,对国民党政府的贪污腐败,媚外卖国,发动内战,坚持独裁,迫害民主人士、镇压学生运动,是坚决反对,深恶痛绝的,在校学生自治会的领导和号召下,义无反顾,恪尽一个爱国学生的责任。

1949年5月3日杭州解放,25日,我叩别辛勤培育我们达四年之久的母校,集体进浙江干校学习,很多师长前来送行,临别依依,诚所谓天者难测,寿者难知,这次分手,对许多老师,竟是永诀!

在干校学习三个月,结业分配工作,从此走向社会,开始新的生活历程。

我原来是留校做学习干事的,后应我的请求,调回温州,在平阳县府文教科、温州专署民政科和温州师范工作。1951年3月,调华东革大浙江分校政教班学习,结业后,留校任学习干事,工作了一期。1951年9月,调浙江师范专科学校任政治助教,翌年2月,全国高校院系调整,又到浙江师范学院(杭大前身)。浙江师范学院校址在钱塘江滨、月轮山麓原之江大学旧址,左傍六和塔,右邻九溪,背倚青山,面对绿水,华树芳径,浓郁清新,是得天独厚的绝佳读书胜地。从此,悠悠四十多年,我弘文励教,培桃育李,成为我国高教战线上的普通一兵。

在老浙大,我专攻法律,在浙师院,却改行教经济学。我别无选择,只有服从工作需要,知难而进,边干边学。我饮水思源,不胜高山仰止和池塘春草之情,追怀师门,感恩母校,因为老浙大四年给我奠定的较为厚实的社会科学基础,是非常有利的条件,它使我满怀信心,立足较高起点,孜孜以求,奋发进取。

我长期从事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教学和研究,开设过“政治经济学”、“现代资本主义经济研究”、“资本论”、“社会主义经典著作”等课程。1978年以后,在担任本科生教学任务的同时,还致力于培养“政治经济学”和“计量经济学”(和数学系教师合作)两个专业研究生20余名。

课堂讲授是学校教学的中心环节,对学生的学习至关重要。作为人师,职责所在,我对讲课不能不认真对待,唯恐不及,我注意实践的发展变化,坚持从实际出发,务实求真。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之后,我们已经能够从报刊看到有关西方发达国家的真实报导,1984年,我去了美国,深感资本主义在“二战”以后的重大变化,从而在自己专业理论认识上,与时俱进,有了很大的飞跃。

从教四十多年中,特别是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我在校内以及许多兄弟院校、机关、企事业单位讲过课。在我省各个地区几乎都留下我的踪影。为支持家乡建设,1980—1992年,我兼任温师院教席长达13年。1981年,杭州大学教务处进行期中教学检查,充分肯定了我的课堂讲授效果,派专人进行总结,写了一篇《桃李芬芳勤酿蜜》,载杭大校刊,加以表扬推荐。1987年,温师院在其校刊头版头条的醒目位置,浓墨重彩地赞许了我的教学和对他们的支援。

我的学术研究大多围绕教学中的重大疑难问题,和现实生活中的新问题,主要有两个方面:现代资本主义经济和现阶段我国经济,共发表论文二十多篇,主编和合编过《政治经济学经典著作选读辅导材料·社会主义部分》、《〈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注释》、《政治经济学·资本主义部分(南方本)》、《〈政治经济学〉名词解释》等书。

人生在世,风雨沧桑数十年,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有时难免遭遇事变,处于逆境。我的一生,也不例外。1958年庐山会议之后的反“右倾”,和1966年开始的“文革”大浩劫中,我曾两次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曜灵急节,岁月易逝,现在回忆起来,我虽然蒙受屈辱,经霜历雪,却没有怨天尤人,仍能爱岗敬业,热爱党和社会主义,80年代初,有三个民主党派,其中有两个还是省委的主要领导,派人来做我的工作,希望我加入他们的组织。他们的好意却使我在人生政治生活的道路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打了第一个申请报告,选择中国共产党作为自己的政治归宿。

我1956年提为讲师,1978年评为副教授,1987年晋升教授。曾任省高校教授职称政史学科评审组副组长,杭州大学职称评审委员会委员,经济学科教授职称评审组长,兼任过省旅游局、电子工学院和省高等法院业余大学等单位的经济学科职称评审组长。

我兴趣广泛,喜欢文体活动,曾负责过杭大教工的围棋队和排球队,做过杭大京剧协会的理事长,现在仍是西溪校区教工象棋协会的名誉会长和桥牌协会的顾问。

我1989年底办理离休,原单位返聘了两年,其后,因系温师院兼任教授,我两次前往授课,也在温大做专题讲座。我最后一个学期的教学生涯,是1994年给浙工大研究生班授课。时我年届古稀,桑榆已晚,窃念人寿难期,时不我待,我上有二兄,皆先后作古,我作为先父唯一健在的儿子,义不容辞,应抓紧时间,去完成事关我父亲的一些工作,以恪尽人子之责。

长期来,在我父亲的生前身后,中外传媒及专著,对我父亲的介绍,连篇累牍,不可胜数。但其中鲁鱼亥豕,燕石不辨处,亦屡见不鲜。对此,我也早有见闻,只是因为岗位职责关系,身不由己,无法腾出手来。

为此,我当机立断,集中精力,清理先父遗留材料;搜集报刊有关记述,找出依据,核对校正,研究分析,去伪存真,在海内外报章书刊上陆续发表了近60篇,从各个不同侧面记述我父亲的文章,其中有十余篇刊载在《纵横》、《名人传记》、《体育文化导刊》、《体育文史》、《文汇报》、《中国体育报》等一级报刊上。

2000年9月,我编注出版《棋王谢侠逊诗文选》。我父亲才思俊逸,善诗文,精联对,一生笔耕甚力,著述丰硕。除了平时在报刊上发表过不计其数的棋局和诗文楹联外,共编著棋书29册。在长达一个世纪的生活长河中,他的诗作,报刊上发表的,专著中附载的,加上平时的感怀酬唱,至少不下千首,惜尘世沧桑,迭遭变迁,很多已经亡佚。我在整理搜寻中,只找到400多首,本书以诗和楹联为主,收录的文章很少,虽远非我父亲全部遗墨,但窥一斑可知全豹,作者的胸中锦绣,眼底云烟,庶几可见。

2001年3月,我编写出版《棋王谢侠逊南洋象棋谱》(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我父亲在上个世纪30年代,曾两下南洋,回国后,前后撰写了两种象棋书:《南洋象棋谱》三册(1937年9月中华书局出版);《海内外象棋新谱》(1943年12月重庆天地出版社出版)。因为两次下南洋,是我父亲一生中非常重要的篇章,有一定的历史文献价值,惜皆已绝版60多年,所以我不揣驽钝,展尺寸之效,以它们为主要依据,参考利用了其他有关材料,经过取舍磨合,另立新的顺序结构,编辑一书,以飨读者。

2003年7月,我将在报刊中发表的50多篇记述我父亲的文章中筛选出30多篇,经过取舍修改合并重组得29篇,加上新写的生平传略、年谱和附录,编辑一册《百岁棋王谢侠逊》,在浙江人民出版社作为重点书出版。我早就蓄志,想撰写一本能比较全面、准确反映我父亲生平的书,经过了近十年时间的准备,我终于在自己八秩之年,在我父亲逝世15年之后一偿夙愿。

2007年4月,我应上海文化出版社的请求,将我父亲一生舞象生涯的实践总结,他望百高龄的封笔之作《象棋指要》,校核订正,充实内容,增加了“风雨春秋一百年”、题词、照片、年谱等,重版发行,半年之内,印刷三次,购者踊跃,一时洛阳纸贵。

我父亲一生,萍踪浪迹,长为他乡游子,但他情系故园,永怀乡恩。我遵循父亲生前遗愿,对平阳昆阳的“中国谢侠逊棋苑”,腾蛟的“中国棋王碑林”和风巢的“中国棋王故居”,竭诚尽心,倾注全力。我将父亲过去收到尚保存下来的题词,全部奉献给腾蛟碑林。除了资助一些资金,我还捐赠了近300平方米的祖屋。

离休后十余年来,我的主要工作有二:其一是如上所述,关系我父亲的一面;另一方面就是从自己的爱好出发,信手涂鸦,撰写了不少杂文、散文、记叙文、游记、忆旧缅怀文章和古诗楹联。

我酷爱中国古典文学,幼年受父亲的熏陶,高小时,在父亲的指导下开始读“三字经”和一些唐诗五言绝句。小学毕业后,进“书院”读了一年,专门学习古典文学,中学阶段的语文,几乎全是古文古诗。我自学过“史记”、“战国策”。对“古文观止”和“唐诗三百首”情有独钟,经常浏览朗读,爱不释手,对其中的名篇警句,印象很深,现在尚能信口背诵。我考取暨南大学中文系,但以后鬼使神差,读浙江大学外语系和法律系,毕业后又改行执教政治经济学。我在职时,对中国古典文学,依然旧情脉脉,怀有浓厚兴趣,但因专业工作冗忙,鱼和熊掌不能兼而有之。离休后,我息影山林,怡神养性,安度有生之年。为丰富生活内容,增添晚年乐趣,我兴之所至,笔亦随之,写了许多诗文和楹联,决非敝帚自珍,附庸风雅,实为闲云野鹤,返璞归真,志趣所在不可夺也。现将拙作编辑成书,临涂草蹙,局限于水平,辞意未周,不当之处必多,我诚挚地恭请大家指正。

成书过程中,多承史晋川、张仁寿、罗卫东、郑勇军四位教授惠赐“感言”,内妹许来仪挥毫题签,孙谢晨设计封面,安排照片,老同事曹孔六对文章的分类标题推敲润色。完稿之后,又得到浙江大学出版社袁亚春编审竭诚协助,鼎力玉成,在此,我一并谨致由衷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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