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是犯罪现场。那天之后,我被挖空了。十二岁,我的人生被分成了两半,边界被劈得参差不齐。我一直吃啊吃,我想只要我的体形变大,身体就会很安全。我把我心中那个曾经的小女孩埋葬了。但她还在,在某个地方。她还是那么小,惊恐而羞愧。食物为我筑起逃避异性目光的堡垒,却令我曝于公众灼灼的视线中。有人说思想和灵魂,可以像骨头一样干净利落地愈合。总有一天,我将不再感受到这种平静而持久的愤怒。我不会醒来再去回想自己遭受暴力的过去,哪怕只有一秒钟、一分钟或几个小时。那一天从没有来过,那一天还没有来,而我也不再等待。我尝试与自己的身体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