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希伯来文学

在地中海东岸的南部有一条狭长的地带，名叫巴勒斯坦。巴勒斯坦的东部有一条自北南流的河，名叫约旦河，从北面的加利利海（湖）南流注入死海（湖）。在地中海与约旦河之间的这一狭长地带，就是巴勒斯坦。巴勒斯坦的沿河沿海地带比较肥沃，宜于农耕，而有些山区地带，尤其是南部，就只宜于畜牧业。因此，在有史以来，这儿便居住着农耕和畜牧的人，社会制度基本上已入于奴隶制。现在把此地古代住民的历史分四期叙述：

迦南时代（前3200—前1200）。最初在这个地带居住的人叫迦南人，这个地带当时也叫迦南（巴勒斯坦是后来的名字）。迦南人是土著呢，还是从外地迁来的呢？这已不可考。他们出现在历史舞台上的时候便以农耕和畜牧为生。公元前18世纪达到了它的文化的高峰。但后来在埃及称强的时代，迦南地方时时成为埃及的侵略对象。现在遗留下来的文书和一些发掘的古城，都证明了埃及对迦南的统治的影响。

在公元前14世纪左右，有幼发拉底河下游的一支塞姆族人，以亚伯拉罕为首，从吴尔出发，经过阿拉伯的草原，来到了迦南地方，和迦南人杂居，散布于约旦河两岸的地带。在今日被发现的阿玛尔纳文书看来，他们被称为哈比鲁人，可能即是希伯来人的同音字。亚伯拉罕的子孙中以雅各为首的一支，后来到了埃及，在埃及住了二百年，子孙繁衍成为一大族。雅各又名以色列，所以这族也名叫以色列族。希伯来则是后来希腊人对他们的称呼。

以色列建国时代（前1225—前933）。以色列族在埃及大受压迫，乃在领袖摩西率领之下逃出埃及，回到迦南；和迦南人发生过多次战争，可以说征服了迦南，成为迦南地方的统治者，同时也和迦南人逐渐同化了。

以色列人在迦南定居之后，西南海边又来了新的敌人，就是从克里特岛来的非利士人（巴勒斯坦之名即由他们而来）。以色列人的领袖扫罗被选为王（前1028），和非利士人大战，败死疆场。后来以色列人的另一领袖大卫（原是扫罗的部将，被疑，逃到敌方），打败了非利士人，继扫罗为王（前1013—前973），建都耶路撒冷。大卫死后由其子所罗门为王（前973—前933），外和埃及、推罗修好，内则大兴土木，终至引起民怨，因此他死后以色列便分裂了。

按照传统的说法，大卫和所罗门是以色列历史上的名王，神圣文武，聪明睿智，其实大卫为人颇为残酷，而所罗门的奢侈无度也不得称为明君。

以色列、犹太分立时代（前933—前579）。所罗门死后，由于生前奢华重税已失民心，其子罗波安继位时，北方各族领袖耶罗波安便独立，另建以色列国；而南方各族以犹太族为中心，仍拥戴罗波安为王，是为犹太国。于是便形成南北分立，而且时时彼此争战，媚外虐内，予强邻以可乘之机。北方的以色列于公元前722年为亚述所灭；南方的犹太也于公元前579年为新巴比伦所灭。

耶罗波安称王时建都于示剑，后到名王暗利（前887—前843）时乃建都于撒马利亚。犹太国都仍在耶路撒冷。

撒马利亚和耶路撒冷被攻破时，人民大都被虏至亚述和巴比伦。是为犹太人散居各地之始。

隶属外邦时代（前586—公元395）。

前586—前538——为后巴比伦所统治。

前538—前332——为波斯所统治。尼希米重建耶路撒冷城。

前332—前198——为希腊亚力山大（前332—前323）和多利买埃及（前323—前198）所统治。

前198—前168——为塞琉卡所统治。

前168—前63——犹太人屡起宗教、政治反叛，终为庞培纳入罗马控制。

前63—公元395——罗马统治。希律被元老院委派为王（前37—前4）。耶稣生（前6—前4）。公元2世纪时沦为殖民地，犹太人迁出耶路撒冷。

宗教、《圣经》和《塔尔穆得》等。以色列人最初仍是拜物的多神教的信仰者。当初他们从幼发拉底河而来，当然全把他们在巴比伦的弟兄那些神带来，所以在许多神话和传说上都和巴比伦的有关，如创造世界和洪水的传说都和巴比伦的很相同。迦南人也是多神教。以色列人当初和东方各民族一样，是拜山川木石的民族。当然，后来随着宗法式的家长制度而有了祖先崇拜，但祖先崇拜显然仍不是一神教。

当初，耶和华不过是以色列人的诸神之一。即在摩西领他们出埃及时，还再三教导他们不可敬拜别的神，然而他们还是敬拜别的神和偶像，因而还引起了耶和华的愤怒和降罚。

即使摩西教以色列人崇拜耶和华，也是仅认为耶和华是以色列人的神而已，并不否认别的民族也可以有他们自己的神。至到后来，尤其是公元前579年“巴比伦俘囚”以后，犹太人便进一步认为只有耶和华才是独一无二的真神，其他各民族的神都被否认了。所以一神教的出现是比较晚的事情。

犹太人在波斯、希腊、罗马统治以后，散布到世界各地了。他们始终认为他们是耶和华的选民，将来他一定要派救世主“弥赛亚”来救他们的。这便形成了犹太教。

犹太教的经典是《圣经》。《圣经》分为新、旧约两部分。《新约》是耶稣以后的教训和使徒行传等，属于基督教扩大了的范围，这儿暂时不谈。至于《旧约》，就是以色列人的神话、传说、历史、宗教、法律、文学的文献的总集。但是，这一总集也不是一下子编成的。最早开始作编辑工作的是在公元前9世纪，公元前8世纪时又有人编辑，而在公元前7世纪时才有综合的编辑。最初编的是《摩西五书》，其余的是随年代之推移而逐渐增编进去的，最迟的在公元前1世纪、前2世纪的时候。但是，也有人怀疑，认为即使最早的《摩西五书》也仍然是公元前5世纪时才编成的，那么，其余部分就更迟了。至于内容，历代被人篡改、伪加、歪曲，那是更不用讲的。所以研究《圣经》的编辑时代和内容真相，已成为一专门的学问了。

《圣经》最初是用古塞姆语的文字写在羊皮纸和纸草上的。后来又有人用阿拉美亚的方体字抄写《圣经》。公元前3世纪时，《圣经》中的《摩西五书》在埃及被七十多位学者译成希腊文，叫作《七十家译圣经》；后来，其余部分也译成了希腊文。

《旧约》编成全书，很可能是在“巴比伦俘囚”之后的苦难时代。犹太人迭被外族所统治并被迁徙各地，缅怀往昔，绻念祖国，多有禾黍荆棘之感。发为诗歌以表哀愁，或发奋编写书籍以留传统，或搜集遗文以存古典，终于完成了这部《旧约》。

现在的《旧约》共分为三十九本，但以前犹太人的《旧约》却只分为二十四本，列入三部：

①《法律书》即《摩西五书》：《创世记》《出埃及记》《利未记》《民数记》《申命记》。

②《先知书》：共八本，分为二群：

（a）《前先知书》：《约书亚记》《士师记》《撒母耳记》《列王记》。

（b）《后先知书》：《以赛亚书》《耶利米书》《以西结书》《小先知书》（即《十二书》，由以下十二书合为一本：《何西阿书》《约珥书》《阿摩斯书》《俄巴底亚书》《约拿书》《弥迦书》《那鸿书》《哈巴谷书》《西番雅书》《哈该书》《撒迦利亚书》《玛拉基书》）。

③《（圣）文书》：共十一本，分为三群：

（a）诗歌书：《诗篇》《箴言》《约伯记》。

（b）五卷书：《雅歌》《路得记》《耶利米哀歌》《传道书》《以斯帖记》。

（c）其余书：《但以理书》、《以斯拉记》和《尼希米记》（二书合为一本）、《历代志》。

（智慧三书：《箴言》《约伯记》《传道书》。）

此外，同时，犹太人还写了很多解释《旧约》经文的《传释》。这类书被称为《塔尔穆得》（《教训书》），大多关于法律和经文的解释。有的是在巴比伦写成的，有的是在犹太本土写成的。

《塔尔穆得》包括《米希拿》（《学问书》或《第二法律》）和《格玛拉》（补篇）。当“巴比伦俘囚”之后，犹太人有很多在巴比伦定居下来，他们缅怀故国和耶和华，便把他们祖先遗下的敬神传统和仪式口传下去，世代相传，并声称这些传统和仪式是耶和华在西乃山上向摩西传说的。到了公元2世纪时，在巴比伦出了一位圣僧犹大，他把这些口头传说的东西记录下来并加以编辑整理，就成为《米希拿》，这是巴比伦《塔尔穆得》的本文。过后有许多僧侣就这《米希拿》加以各种注解，到公元5世纪时又有人把这些注解搜集起来，和《米希拿》放在一起，成为巴比伦《塔尔穆得》的补篇。

公元4世纪时，在犹太本土的僧侣们也把历代口头传下来的传统和仪式录辑下来，这就是犹太本土《塔尔穆得》；但犹太本土《塔尔穆得》不及巴比伦《塔尔穆得》完整，后者的价值也较高。

《米希拿》共分六卷，包括六十三条：

第一卷：《根本法律》共十一条，

第二卷：《祝祭法律》共十二条，

第三卷：《论女人》共七条，

第四卷：《论损害》共十条，

第五卷：《论圣物》共十一条，

第六卷：《论洁净》共十二条。

神话。希伯来的神话多和巴比伦的相同，如创造宇宙及人、洪水故事等。这证明希伯来人的祖先确从两河流域而来，正如希伯来人自己的传说，《创世记》第十一章末尾有这样一段：

他拉生亚伯兰、拿鹤、哈兰。哈兰生罗得。哈兰死在他的本地迦勒底的吾珥，在他父亲他拉之先。……他拉带着他儿子亚伯兰……出了迦勒底的吾珥，要往迦南地去。［按：吾珥即吴尔的另译。］

《创造宇宙和人的神话》，在《创世记》的第一章和第二章的一部分，全文如下：

起初上帝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上帝的灵运行在水面上。上帝说，要有光，就有了光。上帝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上帝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上帝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将水分为上下。上帝就造出空气，将空气以下的水与空气以上的水分开了。事就这样成了。上帝称空气为天，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上帝说，天下的水要聚在一处，使旱地露出来，事就这样成了。上帝称旱地为地，称水的聚处为海，上帝看着是好的。上帝说，地要发生青草，和结种子的菜蔬，并结果子的树木，各从其类，果子都包着核，事就这样成了。于是地发生了青草，和结种子的菜蔬，各从其类，并结果子的树木，各从其类，果子都包着核，上帝看着是好的。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三日。上帝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昼夜，作记号，定节令、日子、年岁，并要发光在天空，普照在地上，事就这样成了。于是上帝造了两个大光，大的管昼，小的管夜，又造众星。就把这些光摆列在天空，普照在地上，管理昼夜，分别明暗，上帝看着是好的。有晚上，有早晨，是第四日。上帝说，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的物，要有雀鸟飞在地面以上、天空之中。上帝造就出大鱼，和水中所滋生各样有生命的动物，各从其类，又造出各样飞鸟，各从其类，上帝看着是好的。上帝就赐福给这一切，说，滋生繁多，充满海中的水，雀鸟也要多生在地上。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五日。上帝说，地要生出活物来，各从其类，牲畜、昆虫、野兽，各从其类，事就这样成了。于是上帝造出野兽，各从其类，牲畜各从其类，地上一切昆虫，各从其类，上帝看着是好的。上帝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上帝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象造男造女。上帝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上帝说，看哪，我将遍地上一切结种子的菜蔬，和一切树上所结有核的果子，全赐给你们作食物。至于地上的走兽，和空中的飞鸟，并各样爬在地上有生命的物，我将青草赐给他们作食物，事就这样成了。上帝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有晚上，有早晨，是第六日。天地万物都造齐了。到第七日，上帝造物的工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上帝赐福给第七日，定为圣日，因为在这日上帝歇了他一切创造的工，就安息了。

《洪水的神话》，在《创世记》的第六到第八章里，现在节录如下：

耶和华见人在地上罪恶很大，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耶和华就后悔造人在地上，心中忧伤。耶和华说，我要将所造的人和走兽并昆虫，以及空中的飞鸟，都从地上除灭。因为我造他们后悔了。惟有挪亚在耶和华面前蒙恩。……耶和华对挪亚说，你和你的全家都要进入方舟，因为在这世代中，我见你在我面前是义人。……因为再过七天，我要降雨在地上四十昼夜，把我所造的各种活物，都从地上除灭。挪亚就遵着耶和华所吩咐的行了。……洪水氾滥在地上四十天，水往上涨，把方舟从地上漂起。……水势比山高过十五肘，山岭都淹没了。凡在地上有血肉的动物，就是飞鸟、牲畜、走兽和爬在地上的昆虫，以及所有的人都死了。……只留下挪亚和那些与他同在方舟里的。……过了四十天，挪亚开了方舟的窗户，放出一只乌鸦去，那乌鸦飞来飞去，直到地上的水都干了。……他又等了七天，再把鸽子从方舟放出去。到了晚上，鸽子回到他那里，嘴里叼着一个新拧下来的橄榄叶子，挪亚就知道地上的水退了。

史话和故事。在史话和故事中，有很多是有文学价值的；它们虽不一定完全合乎史实，但从它们可以生动地认识希伯来人的生活面貌和思想感情，甚至社会制度。

《约瑟被卖到埃及》：从这个史话里，我们可以看到希伯来人从畜牧业到（或兼）定居农业的情况，自由人被卖为奴隶的情况，埃及牧羊王朝的专制情况，甚至看到埃及大臣的妻子对家庭生活不满的情况：

约瑟十七岁与他哥哥们一同放羊，……约瑟将他哥哥们的恶行，报给他们的父亲。以色列原来爱约瑟过于爱他的众子，因为约瑟是他年老生的，他给约瑟作了一件彩衣。约瑟的哥哥们……就恨约瑟……约瑟作了一梦，告诉他哥哥们，他们就越发恨他。约瑟对他们说，请听我所作的梦。我们在田里捆禾稼，我的捆起来站着，你们的捆来围着我的下拜。……他们就因为他的梦和他的话，越发恨他。后来他又作了一梦，也告诉他的哥哥们说，看哪，我又作了一梦，梦见太阳、月亮与十一个星，向我下拜。……他哥哥们都嫉妒他。……约瑟的哥哥们往示剑去，放他们父亲的羊。以色列对约瑟说，你哥哥们不是在示剑放羊么，你来，我要打发你往他们那里去。……他们远远的看见他，趁他还没有走到跟前，大家就同谋要害死他。……他们……举目观看，见有一伙米甸的以实玛利人，从基列来，用骆驼驮着香料、乳香、没药，要带下埃及去。……哥哥们就……讲定二十舍客勒银子，把约瑟卖给以实玛利人，他们就把约瑟带到埃及去了。……

《摩西领以色列人出埃及》：从这个史话里，我们可以看到希伯来人在埃及作奴隶作苦工的情况，希伯来劳动女人的健康和生产小孩迅速的情况，希伯来人反抗埃及人的斗争情况，摩西团结希伯来人以逃出埃及的斗争情况。

耶和华说，我的百姓在埃及所受的困苦，我实在看见了，他们因受督工的辖制所发的哀声，我也听见了，我原知道他们的痛苦。我下来是要救他们脱离埃及人的手，领他们出那地，到美好宽阔流奶与蜜之地，就是到迦南人……之地。……故此我要打发你去见法老，使你可以将我的百姓以色列人从埃及领出来。……以色列人从兰塞起行，往疏割去，除了妇人孩子，步行的男人约有六十万。……有人告诉埃及王说，百姓逃跑，法老和他的臣仆就向百姓变心，说，我们容以色列人去不再服侍我们，这作的是甚么事呢。法老就预备他的车辆，带领军兵同去，并带着六百辆特选的车，和埃及所有的车，每辆都有车兵长。……埃及人追赶他们，法老一切的马匹、车辆、马兵与军兵，就在海边上靠近比哈希录对着色力洗分、在他们安营的地方追上了。……摩西向海伸杖，耶和华便用大东风，使海水一夜退去，水便分开，海就成了干地。以色列人下海中走干地，水在他们的左右作了墙垣。埃及人追赶他们，法老一切的马匹、车辆和马兵，都跟着下到海中。……耶和华对摩西说，你向海伸杖，叫水仍合在埃及人并他们的车辆、马兵身上。摩西就向海伸杖，到了天一亮，海水仍旧复原，埃及人避水逃跑的时候，耶和华把他们推翻在海中。水就回流，淹没了车辆和马兵，那些跟着以色列人下海法老的全军，连一个也没有剩下。

《耶弗他许愿》：这故事反映了以色列人在士师领导时代的外患，以色列人对信誓的尊重和处女为父为国的牺牲：

耶弗他就向耶和华许愿，说，你若将亚扪人交在我手中，我从亚扪人那里平平安安回来的时候，无论什么人，先从我家门出来迎接我，就必归你，我也必将他献上为燔祭。于是耶弗他往亚扪人那里去，与他们争战，耶和华将他们交在他手中。他就大大杀败他们，从亚罗珥到米匿，直到亚备勒基拉明，攻取了二十座城，这样亚扪人就被以色列人制伏了。耶弗他回米斯巴到了自己的家，不料，他女儿拿着鼓跳舞出来迎接他，是他独生的，此外无儿无女。耶弗他看见她，就撕裂衣服，说，哀哉，我的女儿啊，你使我甚是愁苦，叫我作难了，因为我已经向耶和华开口许愿，不能挽回。他女儿回答说，父啊，你既向耶和华开口，就当照你口中所说的向我行，因耶和华已经在仇敌亚扪人身上为你报仇。又对父亲说，有一件事求你允准，容我去两个月，与同伴在山上，好哀哭我终为处女。耶弗他说，你去吧，就容她去两个月，她便和同伴去了，在山上为她终为处女哀哭。两月已满，她回到父亲那里，父亲就照所许的愿向她行了，女儿终身没有亲近男子。此后以色列中有个规矩，每年以色列的女子去为基列人耶弗他的女儿哀哭四天。

《参孙殉国》：这故事反映出以色列人在士师领导时代和非利士人斗争的艰苦、士师参孙的爱国主义和至死歼敌的勇敢精神：

大利拉使参孙枕着她的膝睡觉，叫了一个人来剃除他头上的七条发绺。于是大利拉克制他，他的力气就离开他了。……非利士人将他拿住，剜了他的眼睛，带他下到迦萨，用铜链拘索他，他就在监里推磨。然而他的头发被剃之后，又渐渐长起来了。非利士人的首领聚集，要给他们的神大衮献大祭，并且欢乐，因为他们说，我们的神将我们的仇敌参孙交在我们手中了。……他们正宴乐的时候，……将参孙从监里提出来，他就在众人面前戏耍。他们使他站在两柱中间。……那时房内充满男女，非利士人的众首领也都在那里。房的平顶上约有三千男女，观看参孙戏耍。……参孙就抱住托房的那两根柱子，左手抱一根，右手抱一根，说，我情愿与非利士人同死，就尽力屈身，房子倒塌，压住首领和房内的众人。这样，参孙死时所杀的人，比活着所杀的还多。

《大卫打死歌利亚》：这故事反映扫罗王时代以色列人和非利士人之间的艰苦斗争和大卫少年英勇爱国：

非利士人站在这边山上，以色列人站在那边山上，当中有谷。从非利士营中出来一个讨战的人，名叫歌利亚，是迦特人，身高六肘零一虎口，头戴铜盔，身穿铠甲，甲重五千舍克勒。腿上有铜护膝，两肩之中背负铜戟，枪杆粗如织布的机轴，铁枪头重六百舍克勒，有一个拿盾牌的人在他前面走。歌利亚对着以色列的军队站立，……向以色列人的军队骂阵。你们叫一个人出来，与我战斗。扫罗和以色列众人听见非利士人的这些话，就惊惶，极其害怕。大卫对扫罗说，人都不必因那非利士人胆怯。你的仆人要去与那非利士人战斗。扫罗对大卫说，你不能去与那非利士人战斗，因为你年纪太轻，他自幼就作战士。大卫对扫罗说，你仆人为父亲放羊，有时来了狮子，有时来了熊，从群中含一只羊羔去。我就追赶他，击打他，将羊羔从他口中救出来；他起来要害我，我就掀着他的胡子，将他打死。你仆人曾打死狮子和熊，这未受割礼的非利士人向永生上帝的军队骂阵，也必像狮子和熊一般。……他手中拿杖，又在溪中挑选了五块光滑石子，放在袋里，就是牧人带的囊里，手中拿着甩石的机弦，就去迎那非利士人。非利士人也渐渐的迎着大卫来，拿盾牌的走在前头。非利士人观看，见了大卫，就藐视他，因为他年轻，面色光红，容貌俊美。……非利士人起身，迎着大卫前来，大卫急忙迎着非利士人，往战场跑去。大卫用手从囊中掏出一块石子来，用机弦甩去，打中非利士人的额，石子进入额内，他就仆倒，面伏于地。这样，大卫用机弦甩石，胜了那非利士人，打死他。

《所罗门智断》：这故事反映所罗门王的聪明和母爱的纯真：

一日有两个妓女来，站在王面前。一个说，我主啊，我和这妇人同住一房，她在房中的时候，我生了一个男孩。我生孩子后第三日，这妇人也生了孩子。我们是同住的，除了我们二人之外，房中再没有别人。夜间这妇人睡着的时候，压死了她的孩子。她半夜起来，趁我睡着，从我旁边把我的孩子抱去，放在她怀里，将她的死孩子，放在我怀里。天要亮的时候，我起来要给我的孩子吃奶，不料，孩子死了；及至天亮，我细细的察看，不是我所生的孩子。那妇人说，不然，活孩子是我的，死孩子是你的。这妇人说，不然，死孩子是你的，活孩子是我的。他们在王面前如此争论。王……就吩咐说，拿刀来，人就拿刀来。王说，将活孩子劈成两半，一半给那妇人，一半给这妇人。活孩子的母亲为自己的孩子心里急痛，就说，求我主将活孩子给那妇人吧，万不可杀他。那妇人说，这孩子也不归我，也不归你，把他劈了吧。王说，将活孩子给这妇人，万不可杀他，这妇人实在是他的母亲。

宗教、哲理诗。大多是对耶和华的赞颂和人生哲学及祷告之辞，从这些可以看出：古希伯来人的宇宙观和人生观基本上还未脱离先民的对自然神秘的崇拜：

《摩西歌颂耶和华》：这一颂歌是摩西领以色列人逃过红海后对耶和华的歌颂：

耶和华阿，你的右手施展能力，显出荣耀。耶和华阿，你的右手摔碎仇敌。你大发威严，推翻那些起来攻击你的，你发出烈怒如火，烧灭他们像烧碎秸一样。你发鼻中的气，水便聚起成堆，大水直立如垒，海中的深水凝结。……你叫风一吹，海就把他们淹没，他们如铅沉在大水之中。耶和华阿，众神之中谁能像你，谁能像你至圣至荣，可颂可畏，施行奇事。

《摩西临死教训以色列人之诗》：这是摩西死时教训以色列人永远行善，不要违背耶和华：

诸天哪，侧耳，我要说话，愿地也听我口中的言语。我的教训要淋漓如雨，我的言语要滴落如露，如细雨降在嫩草上，如甘霖降在菜蔬中。我要宣告耶和华的名，你们要将大德归与我们的上帝。他是磐石，他的作为完全，他所行的无不公平；是诚实无伪的上帝，又公义，又正直。这乖僻弯曲的世代，向他行事邪僻，有这弊病，就不是他的儿女。愚昧无知的民哪，你们这样报答耶和华么；他岂不是你的父、将你买来的么；他是制造你、建立你的。你当追思上古之日，思念历代之年；问你的父亲，他必指示你，问你的长者，他必告诉你。

大卫颂美耶和华：大卫脱离一切敌人和扫罗之手而为王，颂美上帝：

耶和华是我的岩石，我的山寨，我的救主，我的上帝，我的磐石，我所投靠的。他是我的盾牌，是拯救我的角，是我的高台，是我的避难所。我的救主阿，你是救我脱离强暴的。……耶和华是活神，愿我的磐石被人称颂，愿上帝、那拯救我的磐石、被人尊崇。……耶和华阿，因此我要在外邦中称谢你、歌颂你的名。耶和华赐极大的救恩给他所立的王，施慈爱给他的受膏者，就是给大卫和他的后裔，直到永远。

赞颂诗选：在《诗篇》中有不少是赞美或歌颂的诗，兹选录数首如下：

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惟喜爱耶和华的律法，昼夜思想，这人便为有福。他要像一棵树栽在溪水旁，按时候结果子，叶子也不枯干，凡他所作的，尽都顺利。

耶和华阿，谁能寄居你的帐幕，谁能住在你的圣山。就是行为正直、作事公义、心里说实话的人。他不以舌头谗谤人，不恶待朋友，也不随伙毁谤邻里。他眼中藐视匪类，却尊重那敬畏耶和华的人。他发了誓，虽然自己吃亏，也不更改。他不放债取利，不受贿赂以害无辜。行这些事的人，必永不动摇。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上帝啊，你受的赞美，正与你的名相称，直到地极。你的右手满了公义。因你的判断，锡安山应当欢喜，犹大的城邑，应当快乐。你们当周游锡安，四围旋绕，数点城楼，细看他的外郭，察看他的宫殿，为要传说到后代。

上帝阿，求你将判断的权柄赐给王，将公义赐给王的儿子。他要按公义审判你的民，按公平审判你的困苦人。大山小山，都要因公义使民得享平安。他必为民中的困苦人伸冤，拯救穷乏之辈，压碎那欺压人的。太阳还存，月亮还在，人要敬畏你，直到万代。

以色列出了埃及，雅各家离开说异言之民。那时犹大为主的圣所，以色列为他所治理的国度。沧海看见就奔逃，约旦河也倒流。大山踊跃如公羊，小山跳舞如羊羔。……大地阿，你因见主的面，就是雅各上帝的面，便要震动。

教训诗选：在所罗门的《箴言》中有不少教训诗，兹选录数首如下：

得智慧，得聪明的，这人便为有福。因为得智慧胜过得银子，其利益强如精金，比珍珠宝贵，你一切所喜爱的，都不足与比较。……你就坦然行路，不至碰脚。你躺下，必不惧怕，你躺卧，睡得香甜。忽然来的惊恐，不要害怕；恶人遭毁灭，也不要恐惧。

诡诈的天平，为耶和华所憎恶；公平的砝码，为他所喜悦。骄傲来，羞耻也来；谦逊人却有智慧。正直人的纯正，必引导自己；奸诈人的乖僻，必毁灭自己。

耕种自己田地的，必得饱食；追随虚浮的，却是无知。……愚妄人的恼怒，立时显露；通达人能忍辱藏羞。说出真话的，显明公义；作假见证的，显出诡诈。说话浮躁的，如刀刺人；智慧人的舌头，却为医人的良药。

设筵满屋，大家相争，不如有块干饼，大家相安。……喜乐的心，乃是良药；忧伤的灵，使骨枯干。

懒惰人说，道上有猛狮，街上有壮狮。门在枢纽转动，懒惰人在床上也是如此。懒惰人放手在盘子里，就是向口撤回，也以为劳乏。

当面的责备，强如背地的爱情。朋友加的伤痕，出于忠诚；仇敌连连亲嘴，却是多余。……铁磨铁，磨出刃来，朋友相感，也是如此。

叙事诗：包括战胜纪功和叙述事件的诗，以《约伯记》为代表。《约伯记》是《旧约》中唯一的一首长叙事诗。诗中叙述奴隶主约伯为人如何善良虔诚，忍受灾难而不悔，终于蒙上帝的眷顾而恢复昌盛。这首诗，无疑地，说教气味很厚，劝人对现世苦难采取忍受态度；约伯既是奴隶主，这诗的教训对象当然是奴隶、平民，所以这诗基本上是反动的，约伯也是非现实的骗人的形象。不过，诗中有两点是值得注意的。通过约伯和友人们的辩论，知道约伯原来也不是什么绝顶的义人，而是高利贷者、欺负寡妇孤儿的人。通过约伯对当时世态的指责，反映出当时社会的不公平，好人吃亏，坏人得利。文长不录。

抒情诗：《旧约》中抒情诗很多，兹选录若干如下：

雅各临终作歌：这是雅各死时向十二个儿子说的话，大多数都因恶行受到指责，只有犹大、约瑟等受到祝福。兹录约瑟受祝福一段如下：

约瑟是多结果子的树枝，是泉旁多结果的枝子，他的枝条探出墙外。弓箭手将他苦害，向他射箭，逼迫他，但他的弓仍旧坚硬，他的手健壮敏捷；这是因以色列的牧者、以色列的盘石、就是雅各的大能者、你父亲的上帝，必帮助你，那全能者，必将天上所有的福、地里所藏的福，以及生产乳养的福，都赐给你。你父亲所祝的福，胜过我祖先所祝的福，如永世的山巅，至极的边界，这些福必降在约瑟的头上，临到那与弟兄迥别之人的顶上。

大卫弓歌：这是大卫吊扫罗王和扫罗的儿子约拿丹的歌：

以色列阿，你尊荣者在山上被杀，大英雄何竟死亡。不要在迦特报告，不要在亚实基伦街上传扬，免得非利士的女子欢乐，免得未受割礼之人的女子矜夸。基利波山哪，愿你那里没有雨露，愿你田地无土产可作供物，因为英雄的盾牌，在那里被污丢弃，扫罗的盾牌，仿佛未曾抹油。约拿丹的弓箭，非流敌人的血不退缩，扫罗的刀箭，非剖勇士的油不收回。扫罗和约拿丹，活时相悦相爱，死时也不分离，他们比鹰更快，比狮子还强。以色列的女子阿，当为扫罗哭号。他曾使你们穿朱红色的美衣，使你们衣服有黄金的装饰。英雄何竟在阵上仆倒，约拿丹何竟在山上被杀。我兄约拿丹哪，我为你悲伤；我甚喜悦你，你向我发的爱情奇妙非常，过于妇女的爱情。英雄何竟仆倒，战具何竟灭没。

亚萨哀诉耶路撒冷被屠毁之诗：

上帝阿，外邦人进入你的产业，污秽你的圣殿，使耶路撒冷变成荒堆，把你仆人的尸首，交与天空的飞鸟为食，把你圣民的肉，交与地上的野兽，在耶路撒冷周围流他们的血如水，无人葬埋。

被掳于巴比伦者之哀歌：

我们曾在巴比伦的河边坐下，一追想锡安就哭了。我们把琴挂在那里的柳树上。因为在那里，掳掠我们的要我们唱歌，抢夺我们的要我们作乐，说，给我们唱一首锡安歌吧。我们怎能在外邦唱耶和华的歌呢。耶路撒冷阿，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我若不纪念你，若不看耶路撒冷过于我所最喜乐的，情愿我的舌头贴于上膛。

《所罗门的雅歌》：《旧约》中有几首抒情诗，称为《所罗门的雅歌》，其实是一般农牧民的情歌，兹录数段如下：

我良人对我说，我的佳偶，我的美人，起来，与我同去。因为冬天已往，雨水止住过去了。地上百花开放、百鸟鸣叫的时候，已经来到，斑鸠的声音在我们境内也听见了，无花果树的果子渐渐成熟，葡萄树开花放香。我的佳偶，我的美人，起来，与我同去。我的鸽子阿，你在盘石穴中，在陡岩的隐密处，求你容我得见你的面貌，得听你的声音，因为你的声音柔和，你的面貌秀美。

我妹子，我新妇，你夺了我的心；你用眼一看，用你项上的一条金链，夺了我的心。我妹子，我新妇，你的爱情何其美，你的爱情比酒更美；你膏油的香气胜过一切香品。我新妇，你的嘴唇滴蜜，好像蜂房滴蜜；你的舌下有蜜有奶；你衣服的香气如利巴嫩的香气。我妹子，我新妇，乃是关锁的园，禁闭的井，封闭的泉源。

王女阿，你的脚在鞋中何其美好；你的大腿圆润好像美玉，是巧匠的手作成的。你的肚脐如圆杯，不缺调和的酒；你的腰如一堆麦子，周围有百合花。你的两乳好像一对小鹿，就是母鹿双生的。你的颈项如象牙台；你的眼目像希实本、巴特拉并门旁的水池；你的鼻子仿佛朝大马色的利巴嫩塔。你的头在你身上好像迦密山；你头上的发是紫黑色，王的心因这下垂的发绺系住了。

以赛亚讽刺巴比伦王歌：耶和华允许以色列人将从巴比伦回到本土，那时以赛亚将作此歌以讽刺曾经强大的巴比伦王：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阿，你何竟从天坠落；你这攻败列国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你心里曾说，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上帝众星以上，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在北方的极处，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然而你必坠落阴间，到坑中极深之处。凡看见你的，都要定睛看你，留意看你，说，使大地战抖、使列国震动、使世界如同荒野、使城邑倾覆、不释放被掳的人归家，是这个人么。列国的君王俱各在自己阴宅的荣耀中安睡。惟独你被抛弃，不得入你的坟墓，好像可憎的枝子，以被杀的人为衣，就是被刀刺透、坠落坑中石头那里的；你又像被践踏的尸首一样。

以赛亚诅咒埃及歌：

海中的水必绝尽，河也消没干涸。江河要变臭，埃及的河水，都必减少枯干；苇子和芦荻，都必衰残。靠尼罗河旁的草田，并沿尼罗河所种的田，都必枯干，庄稼被风吹去，归于无有。打鱼的必哀哭，在尼罗河一切钓鱼的必悲伤，在水上撒网的，必都衰弱。用梳好的麻造物的和织白布的，都必羞愧。国柱必被打碎，所有佣工的，心必愁烦。

以赛亚哀叹推罗、西顿歌：

他施的船只，都要哀号，因为推罗变为荒场，甚至没有房屋，没有可进之路，这消息是从基提地得来的。沿海的居民，就是素来靠航海西顿的商家得丰盛的，你们当静默无言。在大水之上，西曷的粮食，尼罗河的庄稼，是推罗的进项，他作列国的大码头。西顿哪，你当惭愧，因为大海说，就是海中的保障说，我没有劬劳，也没有生产，没有养育男子，也没有抚养童女。这风声传到埃及，埃及人为推罗的风声，极其疼痛。推罗人哪，你们当过到他施去，沿海的居民哪，你们都当哀号；这是你们欢乐的城，从上古而有的么。其中的居民，往远方寄居。推罗本是赐冠冕的，他的商家是王子，他的买卖人是世上的尊贵人；遭遇如此，是谁定的呢。

耶利米哀犹大将亡歌：

万军之耶和华曾如此说，敌人必掳尽以色列剩下的民，如同摘净葡萄一样；你要像摘葡葡的人摘了又摘，回手放在筐子里。现在我可以向谁说话作见证、使他们听呢；他们的耳朵未受割礼，不能听见；看哪，耶和华的话，他们以为羞辱，不以为喜悦。因此我被耶和华的忿怒充满，难以含忍，我要倾在街中的孩童和聚会的少年人身上；连夫带妻，并年老的与日子满足的，都必被擒拿。他们的房屋、田地和妻子，都必转归别人；我要伸手攻击这地的居民，这是耶和华说的。因为他们从最小的到至大的，都一味地贪婪；从先知到祭司，都行事虚谎。

耶利米哀耶路撒冷居民被掳歌：

先前满有人民的城，现在何竟独坐，先前在列国中为大的，现在竟如寡妇。先前在诸省中为王后的，现在成为进贡的。他夜间痛哭，泪流满腮；在一切所亲爱的中间，没有一个安慰他的。他的朋友，都以诡诈待他，成为他的仇敌。犹大因遭遇苦难，又因多服劳苦，就迁到外邦；他住在列国中，寻不着安息；追逼他的，都在狭窄之地将他追上。锡安的路径，因无人来守圣节就悲伤；他的城门凄凉，他的祭司叹息；他的处女受艰难，自己也愁苦。他的敌人为首；他的仇敌亨通；因为耶和华为他许多的罪过、使他受苦；他的孩童被敌人掳去。锡安城的威荣，全都失去；他的首领，像找不着草场的鹿，在追赶的人前无力行走。耶路撒冷在困苦窘迫之时，就追想古时一切的乐境。

《耶路撒冷人自叹之歌》：

黄金何其失光，纯金何其变色，圣所的石头倒在各市口上。锡安宝贵的众子，好比精金，现在何竟算为窑匠手所作的瓦瓶。野狗尚且把奶乳哺其子，我民的妇人倒成为残忍，好像旷野的鸵鸟一般。吃奶孩子的舌头，因为干渴贴住上膛；孩童求饼，无人拿给他们。素来吃美好食物的，现今在街上变为孤寒；素来卧朱红褥子的，现今躺卧粪堆。……锡安的贵胄，素来比雪纯净，比奶更白，他们的身体，比红宝玉更红，像光润的蓝宝石一样。现在他们的面貌比煤炭更黑，以致在街上无人认识；他们的皮肤，紧贴骨头，枯干如同槁木。饿死的，不如被刀杀的，因为这是缺了田间的土产，就身体衰弱，渐渐消灭。慈心的妇人，当我众民被毁灭的时候，亲手煮自己的儿女作为食物。

《圣经》中的《新约》，记载耶稣的言行和使徒们传道的经过。后来传到罗马帝国，初受压迫，继而反被罗马皇帝利用，封为国教，遂成为基督教。罗马帝国后期，亦产生了所谓基督教文学，此在以后罗马文学一章中当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