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本章告诫人们凡事要避免满盈和崭然外露，应该适可而止，知退守柔，这样才符合天道，才可以免遭祸殃，长久不败。这里反映出老子虽然触及到一些矛盾转化现象，但看不到矛盾转化的条件而回避矛盾，从而取消极态度。可参见七十六章和二章后半部分。

持而盈之^[1]，不如其已^[2]。揣而棁之^[3]，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4]，天之道^[5]。

【翻译】

抱持满盈态度，不如相机退止。锻造得尖锐锋利，不能长久保全。金玉满堂，没有能守得住的；富贵而骄奢，就给自己留下了灾祸。功业有成，便即身退，才合乎自然的道理。

注释

[1]“持而”句：抱持盈满之势，这里隐指自满自足、自我膨胀。另，“持”字在帛书甲、乙本中都写作“”，这与汉严遵写作“殖”形近，张舜徽以为帛书写法是“殖”的错字，许抗生以为帛书写法通“殖”，取积累的意思，那么，全句就可解为积累以使之满盈。可供参考。

[2]已：止。这里与上句“持”相对，是不持，因此有退止、缩减的意思。

[3]“揣而”句：锻造金属器具，使之尖锐，这里比喻锋芒外露。揣：通“段（锻）”，锻造。棁（ruì锐）：通“锐”。河上本及《淮南子·道应训》作“锐”；王弼注文：“既揣末令尖，又锐之令利。”可证王弼古本原来也作“锐”。

[4]“功遂”句：可参见二章“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遂：成。

[5]天：成玄英认为说的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