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育人与优势转化

袁 驷 段远源

教书育人是清华大学长期秉承的教育理念和优良传统。1979—1983年间，刘达、何东昌等学校领导多次在会议上强调，“学校的根本任务是培养人”，“全体教职工要明确我们担负着为国家培养人才的重任，要教书又教人。”⁽¹⁾1984年暑期，学校召开了第一次教书育人研讨会。30年来，全校教师始终坚持教书育人理念，每年的教书育人研讨会都会根据学校的实际情况和工作重点，选取一个主题进行研讨，一直延续到今天。

2009—2010年间，学校举全校之力、聚全员之智，举行了为期一年的第23次教育工作讨论会，确立了清华新百年人才培养的使命与战略： 再次明确以人才培养为学校的根本任务，提出了“优势转化”的基本战略。2011年3月，清华大学党委常委会正式颁布《清华大学关于进一步加强优势转化、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原则意见》。《意见》指出，以人才培养为根本任务，要体现和落实在学校能够将多方面的办学优势，积极、主动、优先运用于人才培养，并转化为人才培养质量的优势，转化为人才培养质量不断提高的优势。

学校以“优势转化”作为新百年人才培养的基本战略，认识深刻，意义深远，由此引发了新的思考： “教书育人”与“优势转化”有何联系？如何在“教书育人”中体现和贯彻“优势转化”？值此庆祝教书育人研讨会30周年之际，撰写此短文，谈一点对此问题的初步认识和思考，也是学习《意见》的一点体会。

一、教书育人的内涵是优势转化

“教书”是把教师的知识、能力、素质转化给学生，言传身教、授业解惑都是一种优势的转化；而“育人”则是把为师的品格、品德、品行转化给学生，为人师表、春风化雨，培育出学生为学为人的精神气质和健全人格。回顾过往，清华不同时期的育人理念都蕴涵着优势转化的思想。梅贻琦校长曾在《大学一解》中讲道，从师受业，谓之从游，“从游既久，其濡染观摩之效，自不求而至，不为而成”。蒋南翔校长也叮嘱过，学生求学的过程就像穿越森林，在给他干粮的同时，更应该给他一把猎枪。那么干粮和猎枪从哪里来？自然源于教师的传授。老师启发学生掌握扎实的基础知识和正确的学习方法，引导学生拿起“猎枪”去捕获新的“干粮”，创造出属于自己新的优势。这样的“优势转化”，是大学学习的特色所在。

通过教学活动，不仅使教师的“优势”向学生转化，学生的“优势”也能够促进教师教学水平的提升。《学记》中讲道，“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故曰： 教学相长也。”这就是说，“教”与“学”相互促进、相互转化。教师和学生是“教”和“学”的各方主体，欲解学生之惑，先解教师之困，教师在教学活动中、在师生互动中得到启发和激励，不断积累、更新和完善其“教”，形成新的优势。优势无处不在，转化无处不有，可以说教书育人的一个重要特色就是“优势转化”。因此，“优势转化”不仅是学校顶层设计的人才培养战略，也是教书育人活动的内涵所在；这种理念根植于教学活动之中，教师和学生都是“优势转化”理念的实践者。

二、教书育人的实施靠优势转化

教学是教书育人活动的主要环节，但是不能“就教学抓教学”。在历史沿革中，清华大学一向重视教学工作，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教书育人传统，培养出一大批能够在国家建设事业中扛大旗、挑重担的优秀人才。但随着大学职能的不断扩展，如果只就教学而抓教学，忽略了学校其他方面对人才培养的促进作用，将难以培养出真正顺应潮流、襟怀广阔、实力过硬的拔尖创新人才。第23次教育工作讨论会前，清华校友总会曾对1977级以来的年轻校友进行了问卷调查和访谈，调查结果显示，三十多年来培养的人才距离“学术大师、兴业英才、治国栋梁”的高目标仍有差距，人才培养的成效不明显；较之于优异的生源质量、高层次的师资优势、高水平的科研优势等，清华大学在拔尖人才培养方面的优势还不明显。

两个“不明显”充分说明，要培养“高素质、高层次、多样化、创新型”的拔尖创新人才，仅靠抓教学工作还远远不够，必须把长期形成的多种办学优势向人才培养优势转化，在教学、科研、管理和服务等各方面共同推进育人工作，实现全员育人和全方位育人。同时，要有全周期的人才培养质量观，从招生、培养、就业等各个环节，多角度地来认识和审视人才质量。我们需要树立根本、统筹全局、更新观念、凝聚力量，从优势转化的高度处理好教学工作和其他育人工作的关系，最终实现整体上的育人优势。

三、教书育人的成效看优势转化

推动教学工作，不仅要重视“教”的投入，更要关注“学”的成效。教学，教学，“教”是为了“学”，是“教”学生“学”。所以不能只抓“教”不抓“学”，“教”的质量应该用“学”的质量来检验。这是由大学的育人使命决定的。

育人是大学教育的根本，决定了大学的根本目的是促进学生的学习与发展，所有的工作归结到底都围绕学生这一主体而展开。我们要把工作重点从关注教学资源和条件建设，更多地转移到关注“学生学习过程和产出”上，将学生的学习状态和学习效果作为评价学校教育教学质量的核心要素。⁽²⁾我们要思考，经过大学的培养，学生是否能很好地掌握和应用所学的知识与技能？能否成长为素质全面、人格健全的高质量人才？没有达到这个目标，就说明“优势转化”还不到位，学校和教师对“教”的投入未能实现有效的产出，各方面办学优势没有很好地转化为人才质量的优势。因此，要检验教书育人的成效，就要看是否很好地实现了优势的转化。实施优势转化战略与推进教书育人工作有着共同的目标，两者最终都要以学生的受益为检验，以学生的学习状态、学习质量、成才质量和发展质量作为检验的标准。

作者简介

袁 驷： 副校长，教授

段远源： 教务处处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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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华大学开展教书育人工作的回顾与认识［C］．清华大学第十次教书育人研讨会文集，1993，1-8

(2) 清华大学关于进一步加强本科教育教学工作、促进拔尖创新人才成长的若干意见［A］.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