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风采
醒来后,我好久才缓过神来,只听到“阎罗王”说要去拿个架子过来,让护士在旁边守着。
使劲克制住惧怕的心理,我用关切却陌生的眼光去探视我那可怜的,刚受了重大创伤的腿。只见护士正用棉花帮我吸掉伤口处不断涌出的血,盘子中已有五六团沾满鲜血的棉花了。这些棉花吸饱了鲜血,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白色,放在盘中就像火红的玫瑰花瓣被一片片地肢解,又用搅拌机搅碎,最后被揉成一团团皱巴巴的物体,扔在这个白沙流泻的世界,格外夺目。
这时,“阎罗王”抱来了一个长约60厘米,宽约22厘米的直角梯形铁架。他让护士将我的腿抬起来,然后将大铁架置于我的腿下。护士将我的大腿轻放于斜面上,将小腿搁于平面上。接着,“阎罗王”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形状跟A4打印纸差不多大小的铁架,将铁架的两端套在钢针的两头,中间穿上一根墨绿色的大麻绳。然后,又将这条麻绳穿过直角梯形架尾部上方的滑轮(也是靠近床尾处)。这个滑轮一头连着穿过我骨头的钢针,另一头挂着几个秤砣,当时的我全身都木了,一时间也感觉不出秤砣有多重。
等他弄好这些,我的左腿一下子就增加了无数斤重,如同扯着一个千斤顶。
再后来,就见到护士拿来两个小小的玻璃药瓶,套在钢针的两头,以免尖端刺伤别的东西。
最后,医生护士都离开了,整个过程,我们似乎半句对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