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陆军幼年学校的顽劣学生
东条英机在城北中学读了两年半的书,于1899年夏季毕业,那一年他刚好16岁。在那个时代,16岁已经算是大人了。他的父亲东条英教在这个年龄时已经离开家乡,独自闯荡东京了。
1899年9月1日,东条英机被父亲送到了东京陆军地方幼年学校。陆军幼年学校是在明治维新之后仿照德国的军事教育制度设立的新型军校(东京、仙台、名古屋等地均设有分支机构),教育程度相当于旧制高中,学习年限两年,目的是培养青年将校候补生。东条英机是东京陆军地方幼年学校第三期的学生。
开学的第一天,东条英机和他的同学们站在操场上,接受教官关谷铭次郎中佐的训示。和当时日本中下级军官一样,关谷铭次郎出身武士世家,满脑子都是“忠君爱国”思想,渴望在战场上为天皇建立功勋。在训话中,关谷铭次郎号召学生们“要刻苦奋斗,严于律己,成为一名忠于天皇的合格军官。在战争中要勇冲猛杀,视死如归,为日本征战建立功勋”。
这样的训示对初入陆军学校的东条英机影响很大。但东条英机依然不爱学习,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和同学争斗上。他身材虽然矮小,但动作敏捷,下手又狠,很快就得了一个“打架王”的恶名。
幼年学校设有图画课,以培养学生的图上作业能力。按理说,这是最有意思的课程了,但东条英机却偏偏最讨厌这门课程。教官在黑板上示范,他就盯着教官的背影,做各种小动作;同学们在作画,他就盯着平日里和他不睦的人,盘算着怎么捉弄他们。
不爱学习,再加上天分不高,东条英机的画画得很丑,成绩也是倒数。有一次上课,教官令众人自由发挥,各画一幅画作为作业。东条英机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画什么好。突然,他看到挂在墙上的军帽,有了主意,提笔在纸上画了一排30多个圆圈,就大模大样地交上去了。
教官看到这张莫名其妙的画,不禁勃然大怒。碍于东条英教的面子,教官没有惩罚他,只是把他叫过去,厉声问道:“东条君,你这画的是什么?”
东条英机狡黠地一笑,满不在乎地回答说:“这张画,画的是挂在墙上的军帽。”
教官终于发火了,把东条英机臭骂了一顿。这顿臭骂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东条英机依然我行我素,不愿学习。
东条英机进入东京陆军地方幼年学校的第二年,即1900年,中国爆发震惊中外的义和团运动,矛头直指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俄、德、英、美、法、意、奥、日8个帝国主义国家互相勾结,决定出兵镇压。8月初,八国联军1.8万余人进犯北京。与此同时,俄国以镇压东北义和团运动为名,以国防部长兼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为总参谋长,征调13.5万余官兵,编成四个军,大举入侵中国东北。
当时,清廷驻扎在东北全境的兵力仅9万余人,且分为3部分,兵力十分分散。再加上军事长官对和战存在分歧,不能统一部署抗敌,导致沙俄军队长驱直入,迅速占领奉天(今沈阳)、锦州、铁岭,控制了中国东北所有的战略要地。
当参加八国联军的其他帝国主义侵略军撤出北京后,沙俄军队却赖在东北不愿走,企图独霸东北,实现其所谓“黄俄罗斯计划”。沙俄的阴谋引起中国人民的强烈愤慨,但却无可奈何。
沙俄侵占了中国东北,触犯了日本人的利益,他们立即联合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英国,予以干涉。但狡猾的俄国人虚与委蛇,就是不撤军!于是乎,日俄矛盾迅速激化,一场恶战已经不可避免。
这时,东条英机也升入了二年级。令人诧异的是,东条英机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居然潜心钻研起学问来。是什么促使他突然转变了作风呢?由于资料有限,东条英机性格转变的真实原因不得而知。
在野史中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有一天,东条英机独自挑战七八个同学!一个人打七八个人,这简直太疯狂了。结果,东条英机毫无悬念地被他的同学打得鼻青脸肿。东条英机暗想:“力气再大,只能对付一个敌人,要战胜众敌,还得靠学问。”从此之后,东条英机便猛然用起功来。
东条英机在陆军东京幼年学校受训三年,第一年的成绩不值得一提,后两年的成绩虽有所提高,但也算不上出类拔萃。不过,他还是在1902年9月顺利地升入了陆军中央幼年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