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第一场

【哀伤的盖维斯特、詹姆斯和其他彭布罗克的侍从上。

盖维斯特　噢，奸诈的沃里克！诽谤你的朋友。

詹姆斯　我看这些人要你的命。

盖维斯特　难道手无寸铁的我只能任人宰割，死于法庭？噢！难道今天就是我的忌日？我所有的天赐之福！作为一个男人，快点到国王身边。

沃里克　彭布罗克的人，你别再抗争了——我会带着盖维斯特。

詹姆斯　你不履行诺言，诽谤我们的大人——你值得尊敬的朋友。

沃里克　不，詹姆斯，我是为了我的国家。去，带走这个恶棍；士兵们——离开。我们要快一点。请代我向你的主人，我的朋友致意，我会好好看着他。来，让影子去和爱德华谈判。

盖维斯特　奸诈的伯爵，我不能见国王了吗？

沃里克　天堂的国王，也许，没有别的国王。走！

【沃里克和押着盖维斯特的士兵下。

詹姆斯　来，伙伴们，并非我们不尽力。我们赶快通知我们的大人。

（下）

第二场

【国王爱德华、年轻的斯宾塞、鲍多克，站在国王一边的贵族们和敲着鼓吹着横笛的士兵上。

国王爱德华　我渴望听到男爵们的答复。触碰到我的朋友，我最亲爱的盖维斯特。啊！斯宾塞，王室的财宝赎不回盖维斯特！他必定得死！我知道莫蒂默的怨恨，粗暴的沃里克，无情的兰卡斯特，我将再也见不到我可爱的皮尔斯，我的盖维斯特！男爵们用他们的骄傲来压服我。

小斯宾塞　我若是爱德华王，英国的最高统治者，可亲的西班牙埃莉诺的后裔，伟大的爱德华隆璇克子嗣，我必须容忍这些勇夫，这愤怒，容忍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顶上拔毛的男爵！恕听我谏言，陛下，保持你父王的宽宏大量，重视你的名誉，为声誉反击，你将不会痛苦。砍掉他们的脑袋，悬挂出来！让他们吸取杀一儆百的教训，他们因讲道而有利可图，学会服从他们的国王并忠心耿耿。

国王爱德华　是的，温柔的斯宾塞，我们是太温顺太仁慈地对待他们了；但现在要拔出我们的剑，若他们不把盖维斯特给我送回来，我们会打得他们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鲍多克　陛下变得如此勇敢果断，不再被他们的感情所左右，就好像陛下你仍是一名男学童一样，必须被看管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老斯宾塞拄着权杖同士兵们上。

斯宾塞　吾王万岁，尊贵的爱德华，和平胜利，战场上的幸运儿。

国王爱德华　欢迎，老头子，你们是来帮助爱德华的吗？那告诉你们的国王你们是谁。

斯宾塞　瞧，一队弓箭手，银色的钩镰枪，持矛者，四百名强壮的勇士，誓死捍卫国王爱德华的王权，我亲自来到陛下身旁，斯宾塞，小斯宾塞的父亲，一定会永远地陪在陛下你的身边，愿你宠爱他，也宠爱我。

国王爱德华　你父亲，斯宾塞？

小斯宾塞　是的，他倾慕陛下，想要倾吐爱慕您的情思，他愿穷尽毕生只为匍匐于您高贵的脚下。

国王爱德华　再次衷心地欢迎你，老头子。斯宾塞，你对国王的这份爱和善意，表明了你那高贵的心灵和性情。斯宾塞，此时我将创立韦尔特郡伯爵，我的爱将与日俱增，就如同阳光将你照耀。除此，还有更多能证明我们的爱，因为我听说布罗斯卖了他的封地，莫蒂默父子也正在筹划，你将看到我们的王冠在战场上出价高于男爵。斯宾塞，不要饶恕他们，狠狠地打击。将士们，非常欢迎你们！

小斯宾塞　陛下，王后来了。

【王后伊莎贝拉，爱德华二世的儿子王子爱德华和莱文，一个法国人上。

国王爱德华　夫人，有什么消息？

伊莎贝拉　有损名誉的消息，陛下，还有不满的。我们忠实的，全心全意信任我们的朋友——莱文。通过信件，我们的兄弟——法王瓦卢瓦，告诉我们，因你的不敬，他已占领了诺曼底。这些是信件，这是信使。

国王爱德华　欢迎你兄弟，莱文，若这是瓦卢瓦所要求的，那我们将再次成为朋友。——但是我的盖维斯特；我再也见不到他，再也无法注视你。——夫人，我们将派遣你和王子去处理这件事，你将去同法王谈判。——孩子，期待你勇敢地面对国王，威严地传达消息。

王子爱德华　不要把超出一个小孩子能力范围的事情交给我这样年幼的王子去做。父王，你也不必担心，大梁扛在阿特拉斯肩上是再安全不过了。

伊莎贝拉　啊，孩子！你的意向让你母亲担忧。你来到这个世上不久。

国王爱德华　夫人，我们会让船快速地送你和儿子去，莱文将同你一起；我将尽我们所能快速地把他送到那里。挑选贵族陪伴你，平安地离开；让我们留在这充满战火硝烟的家里。

伊莎贝拉　残酷的战争，这些人挑衅他们的国王；愿上帝结束他们的生命吧！诸位，我先行告退，做好去法国的准备。

（同王子爱德华下）

【阿伦德尔上。

国王爱德华　什么，阿伦德尔，你一个人来的吗？

阿伦德尔　是的，吾王，因为盖维斯特死了。

国王爱德华　啊，叛徒！他们把我的朋友处死了？

告诉我，阿伦德尔，他死前你就回来了，还是你看见他死了？

阿伦德尔　都不是，陛下；当他被捕，被武器和敌人包围时，我把陛下你的消息带给了他们；要求他们把他给我，甚至恳求，并以我的名誉起誓，我会把他带到陛下你这里，并把他带回来。

国王爱德华　那告诉我，叛徒们拒绝了我这个要求吗？

小斯宾塞　狂妄的叛徒！

国王爱德华　是的，斯宾塞，都是叛徒。

阿伦德尔　最初我觉得他们无情；沃里克伯爵根本不听，莫蒂默也不听；彭布罗克和兰卡斯特不说话。当他们断然拒绝，拒绝接受我对他的承诺，彭布罗克伯爵这样温和地约定：“诸位，因我们的君主召唤他，承诺他将安全返回。我同意把他交给你，看着他把他重新交给你。”

国王爱德华　好吧，那是什么让他无法来？

小斯宾塞　不忠或邪恶是缘由。

阿伦德尔　沃里克伯爵在路上把他带走了；因为已被转交给彭布罗克的人，他们的主人骑马回家了，认为他的囚犯是安全的；但他到之前，沃里克伏击并势必要他的命；在这一战壕里他砍掉了他的脑袋，并前去露营。

小斯宾塞　血腥的画面，完全违反了法律！

国王爱德华　噢，我要说话，或叹息或去死！

小斯宾塞　陛下，拔出你的剑，对那些男爵复仇吧；激励你的人，报复他们谋害你的朋友！提高你的实战水平，爱德华，在第一场战役中打死他们。

国王爱德华　后土在下，吾等的根源，皇天在上，所有其中转移的天体，凭我父王的宝剑和这右手，以及我皇冠的荣誉，我将为统领这许多采邑而活，城堡、城市以及楼塔！（起身）奸诈的沃里克！背叛的莫蒂默！若我为英王，你的无头躯体将躺在深红凝血中，被我拖走，尽情畅饮你的血，同时给我的王旗着色，血腥的颜色将作为我复仇的永久纪念。你们这些可憎的叛徒的子孙，你这恶棍残杀了我的盖维斯特！凭此地的荣誉和信任，斯宾塞，甜美的斯宾塞，在此我接受你：凭借我们的爱，我让你成为格洛斯特伯爵，宫内大臣，不顾时机，不管敌人。

小斯宾塞　陛下，这是给男爵们送信的信使。想要到陛下这儿来。

国王爱德华　让他来。

【佩戴着盾徽的传信者上。

传信者　愿陛下万岁万万岁！

国王爱德华　他们可不这样想，我知道，是谁把你派到这里的。

你是莫蒂默和他的同谋者，而不是叛徒暴动的士兵。念吧。

传信者　伯爵们已因我振鼓备战。愿陛下万岁长乐！容我坦率地向陛下说，若血不流，忧患不能除，自你王子般的人。除掉盖维斯顿，如同腐烂的树枝，使皇室葡萄藤枯萎，而金叶子刺穿你高贵的头，皇冠光芒使为患的暴发户暗淡，他们向陛下进谏，珍惜品德和高贵的身份，广纳受尊敬的上议院议员，而除去其中隐藏的谄媚者。若你同意，我们发誓愿把我们的荣誉和生命都奉献给你。

小斯宾塞　叛徒！他们仍傲慢如昔吗？

国王爱德华　离开，别等回信，退下！叛徒，他们指定国王的运动，他的朋友和欢娱，还要指定伴侣吗？是的，在你走之前，看我如何与斯宾塞分离。——现在回你主人那里，告诉他们，我要惩罚他们谋杀盖维斯特；快走，快离开！爱德华将用武力紧随你后。（传信者下）诸位，你们看这些叛徒如何嚣张！将士们，善良的人们，捍卫你们君王的权力！此刻，当下，我们进军让他们屈服。走！（下）

【武装动员令，出击，一场大战和一次撤退。

第三场 约克郡战场

【国王爱德华、斯宾塞父子、站在国王一边的贵族上。

国王爱德华　你们为何撤收命令？诸位，攻向他们！今日我将拔出我的剑，向这些狂妄的愤怒的叛徒报仇。反抗他们的王。

小斯宾塞　我不怀疑，陛下，正义终将胜利。

老斯宾塞　过得去，陛下，我们轮流休息；我们的人，因汗水和灰尘而近乎窒息，因高温而头晕；让马休息和让人放松。

小斯宾塞　反叛者来了。

【小莫蒂默、兰卡斯特、沃里克、彭布罗克和其他人上。

小莫蒂默　看，爱德华和他的谄媚者在那边。

兰卡斯特　让他待在那儿，直到他为他们的嬉戏付出昂贵的代价。

沃里克　会的，除非沃里克的剑打击无效。

国王爱德华　什么？叛徒！你要畏缩撤退了？

小莫蒂默　不，爱德华，绝不；你的谄媚者吓得腿软想逃了。

兰卡斯特　他们最好及时放弃你和他们的阴谋，他们会背叛你，他们才是叛徒。

小斯宾塞　你这个叛徒，造反的兰卡斯特！

彭布罗克　滚，卑贱的暴发户，竟敢如此对贵族？

老斯宾塞　这是一个贵族企图做的，值得尊敬的行为吗？

不，我不认为，聚集兵力对抗你的王！

国王爱德华　不久他们的头将平息被他们冒犯的国王的怒火。

小莫蒂默　那么，爱德华，你会一战到底，你宁愿让你的剑沾染将士们的鲜血，也不愿驱逐那邪恶的陪同？

国王爱德华　都是叛徒，宁可叛变，让英国的城镇堆满石头，打算猛撞我的宫殿。

沃里克　绝望而不近人情的决定！警告！准备开战！圣佐治拥护英格兰，拥护男爵的权力！

国王爱德华　圣佐治拥护英格兰，拥护爱德华的王权！

【警报、两方各自下。

第四场

【国王爱德华和他的随从，男爵和肯特，俘虏又上。

国王爱德华　贪婪的人们，战争并不是偶然，是出于争论和因由，削弱你的骄傲；我想绞死他们，我们要攻打他们，叛徒。现在正是向你们狂徒报仇雪恨的时刻，为了被你们谋杀的我最亲爱的朋友，你们会明白我们的灵魂结合得多完美，皮尔斯·盖维斯特，我最亲爱的。啊，叛徒！懦夫！你们让他离开了。

肯特　王兄，他们是为了你和王国，才把谄媚者赶出你的王座。

国王爱德华　那么，阁下，你已经发言了；走开，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肯特下）该死的卑鄙的人，若真是为了我们，当我们派遣信使提出要求，他就该不遗余力地来同我们谈，彭布罗克承诺他的返回，但是你——狂妄的沃里克，监视着囚犯；可怜的皮尔斯，被违法地砍掉了脑袋，你本该傲视别人，你比别人更有权愤怒。

沃里克　暴君，我不屑你的威胁恐吓；你的伤痛只是暂时的。

兰卡斯特　最坏莫过于死，总比活在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国王统治下强。

国王爱德华　带着他们走开，温彻斯特大人！这些贪婪的领袖，沃里克和兰卡斯特，我严厉地命令你——砍掉他们的脑袋！走！

沃里克　再见，空虚的世界！

兰卡斯特　再见，亲爱的莫蒂默。

小莫蒂默　英格兰，无情地对待你的贵族，悲伤抱怨，看你如何被弄残废！

国王爱德华　把这傲慢的莫蒂默关押塔内，看着他自生自灭；至于其他的人，迅速地把他们都处死。走开！

小莫蒂默　什么，莫蒂默！这粗糙无情的石墙能阻隔你那向往天堂的美德？不，爱德华——英格兰苦难的根源，不会的；莫蒂默的希望一直以来都幸运地克服一切。

【俘虏的男爵被带上来。

国王爱德华　击鼓鸣号！与我同行，朋友们？爱德华今日将重新登基。

【除小斯宾塞、莱文和鲍多克，其余的都下。

小斯宾塞　莱文，我们信任、依靠你，安静地离开国王爱德华的国土。带着忠告和献给法国大人们的珍宝快速地离开，随着你所有的如同被施魔法的守卫，着魔的朱庇特送阵雨一样多的黄金给达娜厄，让伊莎贝拉所有的援助都被拒绝，王后现在在法国结交朋友，同她年幼的儿子漂洋过海，进入他父亲的统治范围。

莱文　这是这些男爵和卑微的王后一直谋划的。

鲍多克　是的。但是，莱文，你看这些男爵的头都悬挂在木头上；无论他们策划什么，刽子手都将他们的阴谋抹杀得干干净净。

莱文　不要怀疑，诸位，我将用英格兰的黄金好好收买法国的贵族，伊莎贝拉的诉苦都将是枉然的，法国对她的眼泪将无动于衷。

小斯宾塞　全速地前往法国——莱文，走！宣告爱德华的战争和胜利。

（下）